你还记得那个总是穿着深蓝色工装夹克的街拍老爷爷吗?
这一身也是他自己的时尚标签——黑色运动鞋和蓝色工人夹克,唯一的配饰就是一台老式尼康相机。
这位富有传奇色彩的纽约时报摄影师比尔·坎宁汉(Bill Cunningham)在2016年6月25日仙去了,享年87岁。
我们很多人还未出生以前,他就已经开始了街拍工作。他的街拍专栏On the Street记载着纽约历年的城市风尚:原生态、魅力四射,而且通常表现在最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无怪乎也有人称他为“时尚历史学家”。
纽约第五大道和57街的街角,坎宁汉经常骑着自行车出现的地方,被以他的名字重新命名。并且在纽约时装周举办期间,一群摄影师特意穿上他的标志性蓝夹克,以示缅怀。
时尚哲学
他的时尚观,在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是一股清流。
他不是追逐名人的狗仔队。他只喜欢展现普通人的穿衣风格,更爱拍那些童心未泯(the kids),会在袖口间透露灵魂的,他见所未见的人。
一次在巴黎时装周上,大家都围着Dior发布会现场的法国女演员凯瑟琳·德纳芙(Catherine Deneuve)拍照时,他却无动于衷,认为她穿得没什么意思。
后来他解释说:“我对于拍摄借衣服穿的女人不感兴趣。我更喜欢那些女人自己花钱,穿着自己衣服的聚会场合……当你花自己的钱的时候,你的选择也会不同。(I am not fond of photographing women who borrow dresses. I prefer parties where women spend their own money and wear their own dresses.... When you spend your own money, you make a different choice.)”
他的时尚哲学是大众和民主的,不分阶层、等级、金钱和品牌。独树一帜的个人风格,只与衣服穿着和搭配的方式有关。
人生哲学
他的人生哲学是:“你看,如果你不拿钱,他们就不能告诉你做什么,孩子。(You see, if you don't take money, they can't tell you what to do, kid.)”或者有时候他会用另一句话来表达:“钱是最便宜的东西。自由是最昂贵的。(Money is the cheapest thing. Liberty is the most expensive.)
他拒绝了所有的拍摄礼物,甚至是游园会上的食物饮料。他说:“我只想打一场公平的比赛,但是在纽约就很……几乎不可能。在纽约要保持诚实和正直,那就像唐·吉诃德跟风车作战。(I just try to play a straight game, and in New York that's very... almost impossible. To be honest and straight in New York, that's like Don Quixote fighting windmills.)”
虽然他自从1970年就已经开始定期向纽约时报供稿,但直到1994年才成为正式员工。那是因为在一次骑车被卡车撞到之后,他发现自己需要有份医疗保险。
他大多数照片都没有卖出或出版。他说:“我真的是为自己在做这些事。我偷取人们的影子,所以不卖掉我就不觉得有负罪感。(I'm really doing this for myself. I'm stealing people's shadows, so I don't feel as guilty when I don't sell them.)”
有趣的是,虽然每天接触着光鲜亮丽的时尚界,参加上层社会的奢华party,老头自己却坚守清教徒一般的生活。住着鸽子笼,衣服不过几件深蓝浅蓝,最大的财富就是无数的照片档案柜。不过显然,他并不在意财富和名利,而是风雨无阻地坚持拍照,成了纽约市的活地标。
只有真正热爱自己所做的事情,才能如此乐在其中。
别人说不为名利,我们未必相信;但是比尔·坎宁汉,没人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