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再没说话,林非只是任她默默流泪,浸湿自己胸前衣衫。
钥匙转动的声音。
因为白宴返港,利兆天推掉晚上的应酬,提去接了明星,又匆匆赶回来。于是……
“你们……?!”母子俩几乎异口同声,当然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大概天差地别吧。
白宴吓得一把推开林非,手忙脚乱找纸巾擦泪,但是手已经被他紧紧抓住。他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温柔地全神贯注地在她脸上拂去泪水,这才拉着她转过来。她轻轻挣了一下,他便攥得更紧些。
还是明星反应快,看这情形,应该是暴风骤雨都已过去,需要她这和风细雨来调节气氛,一边强拉着利兆天过去,一边叫工人出来倒茶。
“林先生不要客气,阿宴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就当自己家一样啊。”明星笑嘻嘻寒喧着,悄悄踢了利兆天一脚。
虽然知道他们关系大概已经不仅止于朋友这么简单,但要真的心态平和地当面接受这个现实,还是异常艰难——尤其上回还有芥蒂未消。
“兆天,妈咪晚一点再慢慢跟你说好不好?”其实更忐忑的大概是白宴。掌心是他传来的一阵阵坚定,眼前是利兆天阴晴难辨的脸。
明星把他们按到沙发上坐下,“还等晚上说什么?你是他妈咪,难道你交朋友还要他同意?你开心就好了,我们尊重你的一切决定。兆天最孝顺你,最听你的话,一定不会反对的。对吧,兆天?”她拍了利兆天一下,他才理智归位,嘴里嘟囔了几句那是自然,妈咪中意就好之类。
“利先生,请你相信我的诚意。”林非居然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错觉。又还是明星打趣,“我们相信没用,关键你要让阿宴信你。”
他闻言望向身边人,用目光寻找答案。她被他盯得没了法子,只好用几不可辨的幅度微微点了点头,换得他满意地笑着挪开眼睛。
“哎呦,林先生的胳膊怎么了?伤得不轻啊,兆天,快去帮我拿药油。”明星支开尴尬坐着的利兆天。“是在哪里伤到了?这样不小心?”
白宴便又红了脸,林非轻轻拍拍她的手,“没事,我刚才鲁莽了,擦了药油过几天就能好。”可真等到利兆天拿过药油来,白宴拉开他胳膊,刚才被门夹到那处已经乌紫了,且肿得厉害。他为了安慰她,忍着痛自己一个手拧开盖子往上涂药,谁知道手一碰那里,他头顶的冷汗就冒了出来。
明星觉得不对,说应该去医院看看。他先是推托,到底拗不过白宴红着眼睛坚持。利兆天又说他来送,于是只留下阿雪和宝宝在家。
也是幸亏明星,去医院拍了x光片,桡骨骨裂,医生一个劲地责怪他们太马虎,过了这么久才来看,林非嘿嘿挠头笑着,白宴的泪水竟是又开了闸门。
“怎么又哭了?医生不是说了,打了石膏休息一两个月就没问题。你看,我翅膀都快折了,你可舍不得放我飞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