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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月•微型小说创作人物篇第19期主题:森林与群岛(3)阿宝的布偶娃娃
“呯呯”随着巨响,漆黑的夜晚刹时火光四色,天空开放了许多美丽的花朵,晕染到四周,渐渐变成烟雾消失了,接着又“呯呯”……新年到了,这是雪儿自己度过的第一个春节。
春节本是高兴的日子,而此时雪儿却心情郁闷,茶饭不思,身体也跟着出毛病,刚量了体温,39.8℃。她浑身滚烫,无力地躺在床上,抱着布偶娃娃,伤心地哭了。
阿宝一岁多时在隔壁邻居家看到猫咪,抱着不放,而他是过敏体质,暂时不适合养猫。雪儿就买了一个猫布偶给他。阿宝非常喜欢这个布偶,睡觉时总抱着。
雪儿跟大山离婚,大山家里怎么也不给带走阿宝。雪儿想她回家乡前途未卜,而阿宝已经6岁了,马上就要读小学,就算有万般不舍也无可奈何。阿宝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一直萦绕在雪儿脑海里。
这个猫布偶是阿宝给的,他知道妈妈将要离开,拦也拦不住,于是对妈妈说道:“妈妈,这娃娃给你带着,看到它就像看到我。 ”
“那你睡觉没有娃娃怎么办?”
“我已经是小小男子汉,”六岁的阿宝长大了,但很快又哭了,“妈妈,记得回来看我。”
雪儿想着想着,飞了起来,手上拿着布偶娃娃。
“我要去看看阿宝。”
雪儿飞呀飞,飞过高楼大厦,看到高铁车站,沿着高铁轨道继续飞行,在月亮星星的指引下,自如地来到了另一座生活了7年的城市,进入了一个小区。
离开近一年了,曾经熟悉的地方有种说不出的陌生。在这里原来有一个完整的家,有她可爱的儿子阿宝在。
雪儿为了爱离开家乡,跟着大山来到这座城市,最初认为她爱他,而他也是爱她的。可是那天艳的一番话,她彻底绝望了。
“大山当初看上你,是因为你长得像他的初恋情人。”
“他是爱我的。”雪儿这样回答,也不知是说给艳,还是说给自己听。
结婚生活一直平淡,雪儿并未在意。有家就好,还有了阿宝。雪儿把心思都在照顾阿宝身上。
阿宝从小体质弱,动不动就染上支原体肺炎,一般都是雪儿单独带着阿宝去看医生。
在医院输液室,两岁多的阿宝躺在妈妈身上,两手抱着布偶娃娃早就“哇哇”哭个不停。护士在阿宝头皮涂酒精准备扎针时,阿宝居然会对护士说道:“医生,轻点哟。”
抱着阿宝的雪儿忍不住哭了。
针扎上了,阿宝看着妈妈伤心的样子,却停止了哭泣,说道:“妈妈,娃娃不哭,阿宝不哭,妈妈也不哭。”
“好,阿宝真勇敢。”
大山喜欢喝酒。那天大山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很响的敲门声把四岁的阿宝吵醒,阿宝抱着娃娃从房间跑出来找妈妈:“妈妈,妈妈,我怕。”
雪儿开门让大山进来。大山醉眼迷离地看着阿宝:“怕什么,不就你的老爸回来。”
阿宝吓得躲在妈妈后面。大山一把夺过阿宝手上的布偶往地上扔:“男孩子玩什么娃娃。”
话音未落,大山吐了,污物正好落到娃娃上。
“我的娃娃。”阿宝吓得哭了。
雪儿赶紧把孩子拉走。她好不容易安顿好孩子回到卧室,看到大山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此时雪儿心里很难过,眼泪不自觉流下。她把臭气熏天的地上污物处理干净,捡起布偶洗好烘干,放在了阿宝床边,才去休息。
雪儿的委屈不懂跟谁诉说,一味地容忍。直到那次,大山的母亲故意在雪儿面前撒泼,坐在地上大喊大叫:“你要赶我走?”
大山正好看到迅速走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地猛推雪儿,雪儿往后撞到了墙跌倒在地上。
阿宝吓哭了,抱着布偶娃娃一直陪在妈妈身边,呼喊着:“妈妈,妈妈。”
“不准跟任何人说今天的事。”大山的母亲得意地撂下一句话回房间了。
大山出去喝酒了。
雪儿心冷了。最后两人离婚了。
雪儿飞到五楼。
“妈…妈。”正在阳台哭泣的阿宝一眼看到妈妈,兴奋起来。
雪儿伸出食指放到鼻子上,示意阿宝不要出声。她把布偶娃娃递给阿宝,抱起了孩子。阿宝高兴地接过娃娃,紧紧依偎在妈妈身上。
“妈妈,我想跟你在一起。”
雪儿流着泪……
“叮铃铃”声音响了好久,雪儿终于醒来,脸上被泪水打湿,也不知躺了多久,晕眩加高烧睡着了。
她爬起来到客厅找到一直在响的手机,也没注意到来电号码,礼貌说了句:“新年好!”
“妈妈!”电话传来阿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