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说——婚姻质变的开始“生产”(1)

钱晓玉跟刘海峰结婚的时候才买婚房,直到钱晓玉临近预产期的时候还没有装修好,不能住人。所以钱晓玉怀孕期间一直居住在娘家。

本来说好孕晚期,刘海峰家暂时租个房子,由刘海峰的爸妈照顾钱晓玉的,坐月子也应该由刘家人照顾的。但是从钱晓玉怀孕开始到孕晚期,半年左右的时间,租房子的事刘家一点动静都没有。

钱晓玉的妈妈心想,小两口刚结婚也不容易,暂时租个房子住几个月,又要买很多东西花冤枉钱,之后新家也不一定用得上,就跟自己的儿子(也就是钱晓玉的哥哥)商量着:“要不就让你妹妹住家里吧,坐月子我亲自照顾也放心些。就是怕说以前有规矩嫁出去的女儿在娘家坐月子,对娘家人不好,你怎么想?”

钱晓玉哥哥想也不想轻笑着说:“没问题啊!这有什么,那都是什么老黄历了,现在不兴这个,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的。让她在家好好养着吧。”

就这样钱晓玉从怀孕一直到生产前住院一直是住的娘家。

钱晓玉的预产期在6月底,但是6月都过完了还是没有动静,钱晓玉的孕期健康档案上的孕期已经41周了,7月5日晚上钱晓玉才感觉肚子有点痛了,这时候特别紧张。急忙打电话给刘海峰,让他赶紧回来,安排住院的事,并陪同钱晓玉一起住院。

可是7月6号早上的时候,钱晓玉感觉又不那么痛了。医生查房的时候说:“你这是第一胎,很多人都是这样要痛2-3天的。白天和晚上的激素水平是不一样的,一般晚上反应强烈,白天没什么感觉,这都是正常的。你这孕期显示已经41周了,应该就这两天就要生了,不要着急,保持好心情,多吃点东西保存体力。”

就这样7月6号住院,晚上又有点痛,但是还没有达到要生的标准。7月7号早上又不那么痛了。到了7月7号下午的时候,刘海峰就开始跟钱晓玉抱怨:“我说现在这些医生真的是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又不忙生非得喊你多住两天院,多收点钱。住进来就这么等到,又没得啥措施,预产期都过了一周了,万一孩子憋坏了怎么办?又不说打催产素,就这么等到,他们就只管收钱。”

钱晓玉听了这话很不高兴,这才陪了多久,就开始抱怨。钱晓玉不赞同地说:“做住院检查的时候我感觉这个主治医生还是很专业的,很靠谱啊,她只需要用皮尺量一下腹围腹高,就能大致看出孩子有6斤多点,说这是最适合顺产的胎儿体重。上次B超显示孩子可能有点小,在5斤半左右,那医生斩钉截铁的说,B超可能有误差,生下来你看嘛,肯定有6斤多。等孩子生下来就知道医生说的对不对了。”

刘海峰轻蔑地说:“你这就是没出身社会,经验少了,容易相信人,医生也是要吃饭的,她不想到多赚点钱吗?现在这些医生都是只要医不死,就喊你一直吃药,她就一直有钱赚。住院也是没得啥子事,就喊你住院,交钱就是了。你自己说,我们住进来都两天了,除了交钱,还搞了些啥嘛?”

钱晓玉住院检查的时候,刘海峰只是在等,钱晓玉肚子痛,也不是痛在刘海峰身上,所以他感受不到钱晓玉的感受。可是钱晓玉能理解,但是她现在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受,只是觉得很烦躁。于是质问刘海峰:“那你想怎么样?你要我怎么样?孩子就是不出来你要我怎么办?直接剖出来吗?医生没跟你说,要让孕妇保持好心情不要焦虑、不要紧张吗?你在这里制造焦虑想干什么?”

刘海峰见钱晓玉情绪激动,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现在这样说不太好。就小声地说:“没什么,现在你最大,行了吧!别激动!别生气!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做,要不然我们出去走走吧。说是走动有助于早点生产。”

钱晓玉见刘海峰态度变软,也不好说什么,心想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说不定晚上就能生了。

于是钱晓玉、刘海峰、以及刘海峰的妈妈。三个人一起出去走了一圈,路上还买了半只卤鸡,钱晓玉突然很想吃肉补充体力。

走了一圈回到医院,钱晓玉还是没有一点要生的迹象。刘海峰就越来越急躁,第一次说出了他那句以后的口头禅:“我就这么天天把你守到也不是个事,一家人总要有的人出去挣钱嘛。”随后越想越上头,就拉着钱晓玉去找医生吵架。

“她这个在你们这儿住了两天了,你看那么处理吗?”刘海峰到医生办公室,对着医生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医生一听他语气就知道这人是来找茬的,皱着眉问:“什么怎么处理嘛?你们那个床的,啥子情况嘛?”

钱晓玉怕刘海峰继续对医生耍横,连忙回答道:“医生,我是80号床位的。”

医生见我态度还算好,语气缓和了一点说:“哦,80床我记得,你是头胎是吧?你的资料我这里都有,你现在状态很好,没有出血,羊水也没有破,就是孕期有点久已经41周了。但是从B超和住院检查来看,你的胎儿没得啥问题,但是生就这一两天了,就等一两天咋了你想怎么处理?”医生说最后一句话时,向着刘海峰微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刘海峰是在问他想怎么办?

“我们都来这儿着两天了,你们就来查了两次房,其余什么都没做,好久生也不说,这个预产期都过了一周了,你们也不说怎么处理。万一孩子在肚子里面憋坏了,缺氧了,成脑瘫了怎么办?我看过很多这种报道,到时候那个负责?你们医院负不负得了这个责任?”刘海峰语气又加重了一些。

“你说的情况是生产中的意外,这个谁来也给你保证不了,就算现在医疗科技再发达,生孩子女人还是要在鬼门关走一趟,也还是有难产死了的。你不要以为看到轻松的很,现在你该做的是照顾好你老婆,而不是在这里跟我吵架哈。而且我刚刚已经跟你说了,你老婆情况很好,胎儿羊水也没有不足,不会出现缺氧的情况。他就是因为是第一胎所以反应慢点,你回去问问你妈生你的时候痛了几天?你以为像下个蛋一下,说生马上就生下来了吗?跟你说专业的你又不懂,我难得跟你扯,你把你老婆照顾好就是了。”医生看刘晓峰的态度,一脸不耐烦地想赶他走。

刘海峰听完医生的话,那手指着钱晓玉说:“她就这么一天天在医院,住到耍就是了?不要钱吗?我还要陪到她住,我也不去上班,哪里来的钱住院嘛?你看那么处理,要生就生,打催产素或者剖腹产也可以,不生就先回去,不住院了,我先去上班,要生了我才回来。”

医生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你是听不懂吗?你老婆就这一两天就要生了,她状态很好很适合顺产,没必要剖腹产。剖腹产也是手术,不是你想的在手上划可口子那么简单,这是你老婆,当到快生的老婆说这样的话,像话吗?跟你说专业的你又不懂,我就简单给你说嘛,既然剖腹产是个手术就是有指标的,是否巨大儿?巨大儿的体重是至少超过4000g。是否胎儿缺氧?是否羊水破了,羊水含量急剧下降?时候产妇表现出脱力,昏迷的症状?这些你们都不满足嘛。打催产素的条件,你们也不满足。我不晓得就等着一两天了,你在着啥子急?耽误一天就耽误了你几百万的生意吗?”

刘海峰被医生堵得哑口无言,但是还是嘴硬地说:“今天晚上要是还不生,我们就出院,不在你们这里生了。”说完转身就走。

钱晓玉不好意识地跟医生道歉:“对不起啊,医生,他就是有点着急了,我回去再观察观察。”

医生见钱晓玉这态度,语气立马缓和下来,:“没事儿,你现在也别多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心情,我们现在都是为你服务的。你老公这块儿,你也不要多想,你就管好好休息,保存体力,反正就这一两天了。别着急。”

钱晓玉听完微微弯腰,:“好的,谢谢你了医生!”

“没事儿,快回去休息吧。”

钱晓玉刚走出门口,听见自己的主治医生跟自己的同事抱怨:“难道遇见这样的男的,老婆要生了他还在那里上蹿下跳的,不得安宁,老婆还跟到跑,还要来道歉。啧啧啧……”

不知道是激素原因,还是对孩子即将到来的期待,这时候这些事钱晓玉都没往心里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肚子上。

结果7月7号这天晚上钱晓玉的肚子就痛得不行。22点左右,医生让钱晓玉从住院部挪到了待产室,这一夜钱晓玉一直没怎么睡,刘海峰也陪着她。第二天早上肚子还是阵痛,但是宫缩没有那么强烈了。

早上8点左右,钱晓玉的妈妈来送早饭的时候问:“不是说昨晚痛得厉害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刘海峰的妈妈,急忙告状一样地说:“刘海峰让打催产素,她不打。”

钱晓玉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虽然疼得有气无力,还是反驳她:“不是我不打,是医生也说没到打的时候好不好?”

刘海峰妈妈听钱晓玉反驳,立马就闭嘴了。

这时医生恰好上班了,就第一时间来看钱晓玉的情况。她在待产室门口说:“对,之前不打是没到条件,不懂不要乱说。”

边说边走向钱晓玉身边检测胎压,心率的仪器。查看昨晚的数据,以及现在的表现之后回头看着刘海峰母子二人说,“现在就是要打催产素了,你们说不打还不得行的那种。”

说完回头,语气平和地嘱咐钱晓玉:“我现在要给你开催产素,输了催产素宫口就会开得特别快,特别痛,等开到两指的时候,看你们要不要打无痛,要打就跟护士说一声,我等会儿有手术,结束了来看你。保持体力,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但是可能你也睡不着,就好好休息嘛,多吃点肉,才有力气。”

钱晓玉听完,认真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医生走后,护士很快来给钱晓玉输上了催产素。钱晓玉表情逐渐被痛得失去控制。

钱晓玉的妈妈见状,站起身问钱晓玉:“看样子应该是今天晚上就要生,现在就等到,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现在回家给你做,这里有他们两个应该够了。”

钱晓玉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吃什么,就简短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随便!”

钱晓玉妈妈说:“好嘛,那我自己看着煮吧。”说完就走了。

钱晓玉和刘海峰两家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刘海峰的妈妈就说了,她不会做饭也不会看孩子,只能请亲家母(也就是钱晓玉的妈妈)多帮忙照顾孕妇了。

所以住院这段时间也是钱晓玉的妈妈负责给钱晓玉和刘海峰做饭送饭。至于刘海峰的妈妈,说是来帮忙,但是吃饭的时候回家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回家了,基本见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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