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对话又再次草草收场,我预感也许以后在也不会联系。就像我说再见,你说再也不见。窗外的对面,星星点点的灯光,而我已经看不清那岸的灯光是暖还是冷。刚下过雨的西安,空气中雨后的气味,我已难嗅清新湿润竟满是苦涩。手机正响起曾经听过的歌,歌词和和节奏朦朦胧胧,我竟不知道改以何种心情再去倾听,是欣喜还是忧伤,我全然不知。
你说你弄丢了我的电话,我说时间匆匆忙碌不断,谁也没有主动联系,于是我们就这样断了联系。在还很青春的年纪,我也常讲起你的名字,不过通常都很被动,比如在课本上,草稿纸上,在作文的小A同学里。那时,我会很少思考感情是什么。大概是因为,拥有的东西看上去总是无足轻重。这就像你没到窒息那一刻,就永远不会意识到空气有多可贵。那时,时光正好,你还在我前面坐着,一起看着年近六十的老校长还要手自板书讲着社会主义大好,放学还能一起结伴回家看妈妈。待到中考,传说中轰轰烈烈的两天,倒是异常平静的过去了。后来放榜,你如愿以偿,我一切随缘,终究去了不同的学校。
高中生活并没有期待中的热热闹闹,没有罗密欧与朱丽叶那样的童话。遇见的女生面带微笑,大方得体,却没有你。遇见的男生表情温和,彬彬有礼,却再也没有我。疲倦但充实,是高中的真实写照。与原来的同学偶尔联系,听不到你。闲暇时翻起曾经订阅杂志获赠的笔记本。封面是淡淡的绿色,淡得像一层烟雾,压花的封面,有深深的纹路,手指抚摸的时候带来粗粝的质感。里面浅色的格子,疏淡,清浅,柔和,蕴藉。你留下的话语依旧还在,字体温馨里流露出淡淡的寂寥,清隽中又蕴含着脉脉的情意。这个本子早已破烂不堪,后来才明白恋物的人都有贪心执着的灵魂。闭上眼度过的旧夏天,听不见思恋的声音山呼海啸,只望见裁入天空的那蔚蓝信纸,以及织进信纸你的名字,高考加油。
如今我已经慢慢不再青春,开始主动把青春挂在嘴边,没事就拿来缅怀,一度病态得像在逃避和拒绝生长。尽管我也知道,无论我再做什么,有些事都不会再回来,就像深夜熄掉的灯,雨中败落的花瓣,前一秒绿袖子流逝的音符,心里飘散的疯狂,一切都将不再回来,我也突然明白一切都不会来…
有些人终究只能留在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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