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365]4.12渡江击楫唯祖逖 闻鸡起舞励刘琨

4月12日

渡江击楫唯祖逖

闻鸡起舞励刘琨

刘琨和祖逖都是河北人。

两人从小在有名的儒家学者门下读书求学,志向远大,爱国爱民。

成年后他们来到中原,在京师洛阳一带当主薄。

两人志同道合,感情深挚。白天在一个桌上吃饭,晚上同一间屋子休息。每到半夜时分,雄鸡“喔喔喔”地一开鸣,祖逖惊醒过来,便用脚蹬一蹬刘琨,催他早起。“真讨厌!”刘琨知道那是只荒鸡,从不守时,乱开腔,讨人嫌。祖逖嘻嘻一笑,劝他道:“别生气,这可不是讨厌的声音啊!”两人于是携手出门,来到野外,练习剑术。【313.7初,范阳祖逖,少有大志,与刘琨俱为司州主簿。同寝,中夜闻鸡鸣,蹴cù琨觉jué曰:“此非恶声也!”因起舞。】

几年过去,都练就了一身好功夫。当中原混战、晋室垂危之际,两位朋友才毅然分别。

祖逖给镇东将军司马睿写了一封信,要求将军给他一支军队,深入北方敌军占领区,开辟战场。他相信当地的草莽英雄、山中志士都会来投奔响应的。郡国豪杰,中有望风向应者笑!【313.7言于睿曰:“晋室之乱,非上无道而下怨叛也,由宗室争权,自相鱼肉,遂使戎狄乘隙,毒流中土。今遗民既遭残贼,人思自奋,大王诚能命将出师,使如逖者统之以复中原,郡国豪杰,必有望风响应者矣!”】

可那位镇东将军全然没有收复失地的决心,又不好公开反对,便任命他为奋威将军和豫州刺史,配给一千人的口粮和三千匹布,却不给岂甲和武器,要祖逖自个儿去招募军队,建立武装。【313.7睿素无北伐之志,以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给jǐ千人廪〔lǐn米仓,这里指军饷。〕,布三千匹,不给铠仗,使自召募。】

祖逖不嫌少。他带领一百多名部属,北渡大江。江风浩荡,波浪滔天。壮士们慷慨激昂,热血沸腾。船行至江心,祖逖高举船桨,一字一顿,大声地喊道:“我祖逖若不能澄清中原,恢复晋室,又回头南向,返渡大江,那么,江神不会容我,江水也要淹死我,让我永远不能再见江南父老!”【313.7逖将其部曲百馀家渡江,中流击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

刘琨和祖逖,各占一方,与石勒大军展开了长期的战争。连石勒这位虎将也惧怕三分。

可惜的是,由于东晋内部的各种矛盾,祖逖受到元帝的怀疑,竟被撤掉军职。他深感统一中原的希望要落空,忧郁愁苦,一病不起,竟在雍丘城里遗恨地死去。【321.9豫州刺史祖逖,以戴渊吴士,虽有才望,无弘致远识;且已翦荆棘、收河南地,而渊雍容,一旦来统之,意甚怏怏;又闻王敦与刘、刁构隙,将有内难,知大功不遂,感激发病;九月,壬寅,卒于雍丘。】

豫州的官民百姓,如同死了父母一般,号哭之声千里不绝。到处建立祠宇,表示纪念。【321.9豫州士女若丧父母,谯、梁间皆为立祠。】

南宋的民族英雄文天祥曾在他有名的《正气歌》里写道:“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就是赞美祖逖的爱国壮举的。

刘琨接受晋怀帝司马炽的诏令,宵行昼藏,好不容易穿过刘聪的封锁线,绕到汉国的背后,当了并州刺史,团结周围的各族人士,展开敌后斗争。

怀帝当了俘虏,羊太后也成了刘曜的妃妾【311.6曜纳惠帝羊皇后】,不少朝臣还远涉千山万水,吃尽苦头,投奔并州的刘琨。他们挣扎撑持,和敌军游击转战,不愧为晋室的忠臣义士!

可惜的是,在错综复杂的环境里,刘琨太坦直耿介,最后受人妒害,冤屈而死,北方的抗敌事业也就从此绝望了。【459.4诞囚之十馀日,终不受,乃杀之。】

但是,他却留下了一些慷慨悲壮的诗歌,永远激励着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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