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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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村不大,从进村的第一块石头数起到最后一块石头结束,大概也要不了两天。

但这儿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户人家,都听喜多发讲过一个好多年前的故事。

那年喜多发还年轻,女儿刚出生没多久。他的眼里还有光……

天不亮就起床的喜多发,想着去集市上买点新鲜食材,给坐月子的媳妇补补身子。

由于不常去赶集,刚到集市上的多发,一时间,还有些手足无措。他像一个没头苍蝇一般东张西望。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上,就这么和一个道士四目相对了。道士觉得与他有缘,便愿意免费帮喜多发算一卦。

其他的话,多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道士说:“依寡人拙见,你们家往后定会出一位家喻户晓的名人。”

喜多发回村后,都还没来得及放下扁担,便冲到房间里去找媳妇。“我说秀秦啊,今天我遇到个高人,他帮我们家算了一卦,说是能出个名人嘞……”



“不卖!”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灯。颜料、画笔、画刀以及上光油等油画工具,堆得满地都是。面前的画板上钉着的,是一幅世界名画,梵高的《星月夜》。“这幅画的颜色调得还不够精准,还差点意思,所以不卖。”喜多发身穿一件破烂不堪的蓝色老棉袄,坐在画前的小凳子上,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个中年男人用脏兮兮的手指,夹着快烧完的烟蒂,小心翼翼地送入嘴中,贪婪地抽了一口,闭上眼睛,开始了吞云吐雾。

“我说老发啊,你这固执的性格啥时候能改改?”感叹的人是好兄弟陆达。“我每次找你定画,有哪一次你能给到我,我要的数字?你总说这画得不好,那描得不对。我说大艺术家啊,咱能不能放下一点完美主义的思想。就只是临摹名画而已嘛,真用不着这么钻研。再说了,买画的大多数也都是外行人,普通老百姓哪看得出来差别呢。你能不能将就着给就行了?”陆达看着多发悠然自得的样子,真有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

“你别说了,剩下的五十九幅你都拿去便是了。这样也不少了。”喜多发扔掉了抽完的烟头,搓了搓包了浆的袖口,摆手说道。

“那怎么行,你也不能老这样啊!”陆达拔高的嗓门,透露出一丝不愉快。原本说好这次陆达来收六十幅画。明明第六十幅画已经画好了,多发就是不愿意交出这最后一幅。他用各种专业术语来细数画作的不完美,试图让自己能摆脱陆达的纠缠。可就算哄孩子也不能这么敷衍。陆达这次是铁了心不想做好说话的人了,只因之前已经有过太多次这样的情况,他不想再多惯喜多发一次。

“发子,你又发什么神经?”拉扯之间,在门外偷听已久的女人冲了进来,扯着嗓子吼道。喜多发的老婆方秀秦是北方人。无论是性格上的刚毅果断不拘小节,还是外貌上的粗眉浓眼不修边幅,都算得上典型的北方悍妇。即使不带脏字,这一声吼的气势也能让人敬畏三分。

“人家达哥也是想着你的人,在城里做画廊生意发达了,也不忘老家有个会画画的兄弟。人家是想着能帮就帮,才决定要用你的画。说白了,要不是达哥,你那些画,能卖出去几张?你以为会涂会画就能当艺术家啊?再说了,就算你当上了艺术家,艺术家有几个能平步青云的。连吃饱穿暖都成问题的时候,还和人家谈屁的艺术?屁的美?”秀秦的声音越发响亮,如同穿透力十足的高音喇叭,震得多发的耳膜颤颤巍巍。

多发被这一震,一下子弱了气势。抓耳挠腮地,突然就觉得身上特痒。这才想起来,自己最近为了作画,几乎就没出过房门,吃喝拉撒睡都在房里,当然更顾不上个人卫生。感叹自己为了艺术,竟能活成野人的样子,也算是真爱了。

“今儿个,就由我来主持公道。达哥,六十张你都拿了去。咱们答应你的事情,不能失言。我保证,以后也不会再失言。”秀秦大有女主人风范,霸气地说道。

陆达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有发嫂帮着说话,终于顺利地拿到了六十张画。他迅速掏钱包给钱,生怕动作慢一点,多发就要反悔。一张画两百块,一共一万二。陆达把钱交到了秀秦手上。“谢谢你啊发嫂。今天你怎么有空,不用去摆摊吗?”

“我应该谢谢你才是。”拿到钱的秀秦笑得合不拢嘴。“这不是难得想休息一下。再加上,听说达哥今天要过来收画,正好也想请达哥喝一杯茶叙叙旧嘛。这么些日子,还得感谢达哥对我们一家的照顾。多亏达哥看得起发子的画,我们才有钱可赚。我们村子能出你这么个优秀的大老板,也是光宗耀祖的事儿哪。”秀秦给陆达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

她一直很佩服陆达的勇敢,要走出这个穷乡僻壤的村子,去到大城市,还能混得好,光有勇气是远远不够的,还得有谋略,有真本事,这绝非易事。

“来来来,站着干什么。来厅房坐一会,热茶已经沏好了,这天怪阴冷的,喝杯茶暖暖身子吧。我们啊都是粗人,也请不起像样的,请达哥喝一杯茶的能力还是有的。”盛情难却,陆达便跟着坐了下来。

多发见没他什么事儿了,便转头躲进卧房内,被子一盖,蒙头睡大觉去了。

“哪里哪里,嫂子你过奖了,这真不敢当。”陆达谦虚道。他被夸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抬手摸了摸自己快秃完的头顶,收了收西装都包不住的大肚腩,憨厚地笑了。“发哥的画还是有点东西的,上次他给了我几幅他自己的画,有好几个客户都看上了,他们还都挺赏识他的作品的嘞。你别说,发哥有点本事的。”

陆达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就是有的时候啊,发哥固执了一些。但我们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也都知道他的脾气,关乎于作画的事情,他就容易一根筋。”谈笑间,天色渐暗……

陆达也是油灯村的人。前几年开始做起了卖画的生意,凭着自己的本事,生意越做越大。名气越来越响的同时,订单量也跟着急剧上升。于是便想起来老家村子里,还有这这么一位绘画能人喜多发。他和多发约定好,会根据店内的销量,不定时的来找他收画。

倒也不是陆达谦虚,说他是开画廊的,其实并不准确。他并没有自己的店面。他所做的,只是把从民间高手手上收上来的临摹画,包装一下,再销往国内外的一些纪念品商店、文化工艺品店而已。当然了,这手头上的资源,以及这牵线搭桥的本事,也是实力的体现。

一开始喜多发并不在意这门生意。甚至可以说,他从心底里是抗拒的。按照方秀秦对喜多发的评价:没有艺术家的本事,倒是惯了一身艺术家自命清高的坏毛病。

毕竟从小画到大,喜多发是不屑去搞临摹这一套的。奈何现在的艺术市场,根本没有无名鼠辈的容身之处。想要生存,就必须得面对现实。在多发的眼里,临摹名画,虽算不上正经作画,但也相对高雅。至少干的是自己喜欢的活儿。

把自己的手泡在油画颜料里,总好过泡在大粪池里来的舒服吧。



但真实的生活,并非只有风花雪月,吟诗作画。更多的只是柴米油盐,挑粪砍柴。

既然喜多发已经给他的双手下了保护令,那家里唯一能把手泡在大粪池子里的,也就只有方秀秦一个人了。

秀秦的口碑在整个油灯村都是响当当的好。村里上上下下,男女老少,你要和谁提起了方秀秦的大名,定会向你竖起大拇指来夸赞一番。

老人们都说秀秦勤劳能干,尊老爱幼。小孩子们觉得秀秦阿姨为人慷慨大方,会请他们吃辣条。即使是嘴碎的妇女们,也一边倒的夸赞秀秦善解人意。谁家媳妇有点心事,找她说说准能被开导通。就连村里那些粗狂的大老爷们,也夸秀秦是狭义豪爽的女中豪杰,风趣幽默。

称赞秀秦的同时,村里人也会七嘴八舌地议论起秀秦那不争气的老公喜多发。他们想不通,像他这样好吃懒做,一天到晚只知道摆弄画笔的人,凭什么能够取到这么能干的媳妇。这样的流言蜚语,从秀秦嫁过来一直到现在,就没有停止过。

多发也从不生气,他的确没有尽到一家之主该负的责任。有时候为了画一幅画,他可以闷在房间里三天三夜不出来,仅靠一点水和馒头凑合,一切都只为了他的艺术造诣。而家里上下打点忙里忙外的,就只有秀秦一个人。秀秦为了这个家的生计,真的是呕心沥血起早贪黑,付出了所有。乡亲们讲的都是事实,他供认不讳。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不要让他断了画画的念想,什么都好说。

这天天还没亮,秀秦就起了个大早。先把女儿喜多多叫醒,催促洗漱。自己再去把家里的鸡鸭羊给喂了。急着出门并不是为了去街边摆摊,而是为了去镇上赶集。天气渐凉,秀秦想着再给住校的女儿买一条冬被,添置几身冬衣。好让这个冬天,不再那么漫长。

急赶慢赶,终于在十点前赶到了集市。远远地,就能看到这片地方,此起彼伏地冒着各种热气。有蒸馒头的热气,有小贩吆喝时哈出的口气,有烟囱里冒出的烟气,这所有的气汇成了这人世间最美的烟火气,雾气腾腾热火朝天的。

集市在距离油灯村两小时远的青石镇上。这里交通方便,四通八达,附近好些村子里的人都爱来这摆摊。集市的小道上,因为摊位太多,都只能挤在一块,热闹非凡。地摊上摆放的商品五花八门玲琅满目,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见不到的。喜多多觉得自己就算再多带一双眼睛,都不够看。

但忙碌的秀秦,可没闲工夫东张西望。此刻的她,只想拉着女儿直蹦主题,尽快找到卖被子的摊位。随着母女两个不断往集市中心走去,越发响亮的音乐声不绝于耳。前方的小道也因为围观的人群,被堵得水泄不通。拗不过多多的好奇心,秀秦只好陪着去看一眼,到底是什么表演。

路人们整齐地围成了一个圆圈,圆圈的正中央,一个穿着新疆维吾尔族名族服饰的少女正跳着维吾尔族传统的名族舞蹈。

少女头披红纱,身穿红裙。如同一朵娇艳芬芳的玫瑰一般,在灿烂的阳光里迎风摇曳。只见她一手拿着手鼓,一手翘着兰花指,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时而婀娜多姿地翩翩起舞,时而千娇百媚地婆娑起舞。高超的舞技和优美的舞姿,引得围观群众不住地大声喝彩。

秀秦好似触电一般,一下子傻了眼,入了迷。眼神一路寻着少女的翩翩舞姿如痴如醉。一直到表演结束,也不舍得离开。意识到母亲的反常,多多忍不住问道:“妈,你是喜欢看表演,还是喜欢舞蹈呀?”

秀秦这才回了神。一向大大咧咧的她,被女儿这么一问,倒是不自在地红了脸。拉着女儿的手慢慢在路边的石头墩子上坐下,娓娓道来。

“你别看你妈这五大三粗的样子,年轻的时候,我也是有舞蹈梦的人咧。只不过就单单从外形条件上,我就得被迫排在艺术院校外了。”多多没想到母亲愿意说出这些掏心窝子的话。

“这有啥,想跳就跳呗。既然你喜欢,我以后经常陪你跳跳。”多多说道。

“啊呀,我这不是肢体相当的不协调嘛。你看人家这手是手脚是脚的,到我这儿就变四不像啦。我年轻的时候也想学来着,奈何手和脚都不听我使唤,各自为政,你叫我咋办。所以跳得不伦不类的,还不如别跳。”秀秦滑稽地挥舞着双手,在空中比划着,逗得女儿哈哈大笑。

“不过你看刚刚那大妹子,跳得可真美啊……”母亲略带忧郁地看向远方,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多多从未见过的光芒,悠悠地感叹道。

那一刻,多多似乎开始理解母亲了。

以前她不明白,面对父亲的懒惰和自命清高,为何母亲就只是嘴巴上骂两句,行动上实则听之任之。今天的父亲,能够那么心安理得地,整天在家摆弄那些画,本就是母亲亲手惯出来的。

现在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原因,原来这一切,都是母亲对于自己未能实现的艺术梦而遗憾的一种弥补。见着父亲这般执着,想着帮他一把,至少不让父亲抱有遗憾。于是她拼命干活,用自己的肩膀默默地撑起了这个家。

都说看一个人的心,不要看她说了什么,还得看她做了什么。别看平时母亲嘴上没少骂父亲的艺术家情怀。其实在母亲的心里,父亲确确实实是个艺术家,他值得被她捧在手心里,好好珍惜。因为只有她相信,多发会成为他们家的名人。



一只漆黑的乌鸦停在了多发家的屋顶上叫唤。

“啊……啊……”

它的叫声划破了油灯村宁静地早晨。这声音显得那么的悲惨而惆怅,路过的行人听了直皱眉。

十一月的天,气温骤降。稍稍起晚的多发,被寒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忘一眼屋内,空无一人。秀秦应该早早地出门去摆摊了,女儿多多也应该去上学了。家里好像就他最懒,还有资格能睡懒觉。他起身走到屋外的水井边打水,想用一盆冷水洗去昨夜作画的疲惫。

“多发!喜多发!”邻居顾大娘不顾自己年事已高,一路小跑着,一路扯着嗓子,大叫着喜多发的名字。

多发疑惑地抬起头,应了一声。

“多发呀……你……你现在快赶去镇医院!秀秦她今早练摊的时候,突然脑溢血倒地,现在在医院里抢救着呢!你们家没电话,他们打电话给村长到处找你呢。”顾大娘跑得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地说道。

“噼里啪啦……”脸盆摔到地上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听起来比乌鸦的叫声还要悲壮。

即使多发大汗淋漓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依然错过了见秀秦的最后一面。

冰冷的医院里,秀秦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安详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喜多发重重地跪倒在地,两行泪水深深地烙印在脸上。此时此刻,他的世界崩塌了……

突然他起身,抓着秀秦的手使劲摇晃。“秀秦啊,媳妇啊,你别走好不好,你看看我,你骂骂我,你骂我呀……我这个不成器的丈夫……把你娶进门……就没有让你过上一天的享福日子啊……我的媳妇啊……”多发一直吼到喉咙沙哑,声嘶力竭,没有人劝得住。

……

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寒冷,今年的油灯村也显得特别落寞。多多摸着母亲前不久给买的被子,泪水就像决了堤的河坝,流到被子上,晕染出一滩滩深色的水渍……

看着门外前来送母亲的队伍,洋洋洒洒一路排到了村口。希望这样,至少天上的母亲不会觉得太孤单……



多多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不再画画了,而是整日用酒精麻痹自己。

冬天还没过去,天气依然寒冷。多发家的小屋紧闭着大门。屋子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瘦弱的男人。如骷髅一般的手和脚,耷拉在一边。看不出一点儿血色的脸上,毫无表情。整个房间散发着一股腐败的霉味,好似很久都不住人的鬼屋一般,败屋残檐。

“你闹够了没有?”多多终于受不了父亲的堕落。“你以为妈每天为了这个家,忙里忙外做牛做马,到头来,就是为看你这幅颓废的样子吗?”

多多把一幅裱起来的画递给了父亲,说:“这是我在整理妈的遗物的时候,在柜子的最深处发现的。用塑料袋和牛皮纸里三层外三层包得好好的。她应该是把这个当成宝贝收着的。”多多说着说着,眼泪便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多发踉踉跄跄地站起身,麻掉的双脚不听使唤地踢倒了身边的空酒瓶子。

顾不得瓶子东倒西歪,他急切地夺过多多手里的画。

那是恋爱初期,年轻时候的他,给秀秦画的肖像画。画上的秀秦虽说算不上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但也算得上有一张福气满满的国泰民安脸。那时的她朝气蓬勃,青春活泼。岁月的皱纹还没有爬上她的眼角,沧桑的斑驳也没有印上她的脸颊。在那个风华正茂的好年纪,她似乎正在等着自己美好而光辉的未来。而从她坚毅的眼神中,似乎也看到了她的坚信。她始终坚信,这个男人就是她值得付出所有的男人。

虽然那一刻,仅仅只停留在了画里……

“你知道妈喜欢跳舞吗?你见过她看别人跳舞时眼里的光吗?你知道她有跳舞梦么?你知道这也是她的艺术梦吗?你知不知道她起早贪黑地撑起这个家只为了圆你的艺术梦?你知不知道她把她人生的遗憾都当成赌注,全盘下在了你一个人的身上?你知不知道她盼你能出人头地成就艺术造诣就像盼自己的未来一样恳切?你知不知道啊……”多多泪流满面几近崩溃。她一句句地质问父亲,好像只要帮母亲讨回了公道,就能让她回来……

她甘愿把自己埋葬,等他花开……



“多发啊多发!”跑进村子的陆达一路狂叫。“你火了你火了,你要火了啊兄弟!”

在屋里作画的男人头也不抬,只是默默地继续一笔一笔地画着。

屋子的墙上、地上都是画。所有的画,画得都是同一个人,只是她的不同时期,不同动作,不同表情而已。

“喜多发,你听我说,这下你可火了。那个叫云翼的艺术品公司老板看上了你的画,对你的作品相当赏识。当然了还有另外几家公司也对你感兴趣,但是我个人觉得这家公司是最好的,而且他们啊也特别有诚意。这下你可要发财了啊我的祖宗!要是你以后混的好,也许还能办个人画展,上拍卖行,开个人艺术培训机构啊,你小子未来可期啊。”陆达激动到声音颤抖,他也是真心诚意地为多发开心。

……



两年后,平云市国际中心大楼的顶楼,举办了一场规模盛大的画展,画家的名字叫喜多发。

这期画展很有意思,所有展出的画都是人物肖像画,而且都是同一个人的肖像画。

有好奇地记者问道,那是谁?

喜多发看了看画像里秀秦安详的眼神,回答:那是我们家的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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