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我似乎有做过这样一个梦。
以前外婆听祖辈们讲起，说:“在山的最顶、云的最深处住着一群大鱼，其名不知，它们比山还要大，听说海也住不下它们呢。”
我有点不相信，我问:“那它们有翅膀吗？”
外婆回答:“云就是它们的翅膀。”
“那到夜晚的时候云消失了，那大鱼还会有翅膀吗？”
外婆望了望远处快要被黑夜覆盖的山顶，没有回答。
问和答，一遍接着一遍。反反复复。
日子实在有点长，有的人走了，有的人来了。外婆说过的一些话，也变成了一层薄雾在某些早晨里慢慢消散，这个故事，也慢慢被许许多多个春夏秋冬遗忘。想努力记起，但也只能靠片碎的记忆来拼凑。我感叹了一句说:“已经过去十几年啦！日子实在有点快。”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不到十八岁的女孩，手里提着一盏不新也不旧的灯笼，走在三月间的夜晚，微风习习，蜡烛不时晃动了几下。灯笼的影子，在小路间的一排排老树上爬来爬去。路边有无数只萤火虫飞来飞去，有的落在草丛中，有的飞向山顶去。那个女孩一直走向通往山顶的小路间，还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为什么，路比记忆中长了一些。”说着继续往前走去。那个女孩大概走了多久我也不怎么记得了，反正就是特别的漫长。直到走到山的最顶处，山顶穿破云层，天也慢慢的明了起来，灯笼里的蜡烛差不多燃尽。由于是三月，有点儿寒，山顶一片雾，雾还是云大概连我也分不清。那个女孩仿佛伫立在一座孤岛上，寻找着曾经外婆口中的大鱼。那个女孩望着眼前的一切，孤立无援，并没有，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连着一片的云，还有未消失的月亮的影子、未消散的雾，心想外婆是不是骗人的。那个女孩准备往回走，打算提起灯笼，蜡烛还未燃烧尽，灯笼没拿稳，蜡烛掉了出来，差点烫到那个女孩的脚趾。
我被闹钟吵醒，一缕阳光，刺痛了我的双眼，勉勉强强坐了起来，突然想起了那个梦，……那个差点被我遗忘了的故事，后来我才明白，外婆口中的大鱼“鲸”，它们住在云的最深处，云朵是它们的翅膀。人死后会变成一条鲸，比山还大，慢慢的海也住不下它们。它们在云海之间不停地来回穿梭。谁也听不到它们的声音，谁也看不见它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