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四月30日晨 有风 零星有雨
月色朦朦胧胧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像这个季节变换的天气,朦朦胧胧的,总不知该穿上什么,该脱什么,迷迷糊糊地道理。
本是要睡觉的,上下铺的床,便是睡了不知多久,一上一下也不是轻松自如,差卖油翁远矣。起初很不明白很不甘心,便想了许久。想通透了明白,这是个手脚并用的人体力学,唯“手熟”自是远远不够的,还要“脚熟”,而不仅是脚的不够聪明于手,还是要手迁就于脚,脚协从于手,及至腰腿的力量,更是复杂而精致。体重,太滑稽。
有些偏了,忘了想写什么。文章的中心大意总是把握不住,好在不是写文章。只是因着敲门,折腾了下来,因着折腾的辛苦,又辛苦打了许多字。
敲门是很意外的事,因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因许许多多睡觉之前总是会溜达着来来去去,也总不知道是哪件事抑或哪部电影的一点痕迹在瓮声瓮气。于是重合的太多,应该想到的,不该想到的,惊悚的,悬疑的,恐惧的,离奇的,聊斋的,纷至沓来。其故事情节之奇诡,其妙到巅峰之转折,真是要恭维起自己了,而最厉害的,是这只在下床的那不到一分钟里。
好的电影,可以靠着昏昏欲睡的一百一十九分钟催化最后一分钟的鸡皮。好的生活,一秒钟便湮灭所有的想入非非的蜜意。
敲门的是对面女生,很漂亮,也很有礼貌。而咋见光亮的眼睛里,侧着青石壁的灯与月亮混柔的夜色,朦朦胧胧的女孩朦朦胧胧的不可方物。咯噔一下,应是心跳声,然后是女孩好听的声音,下雨了,院里的衣服要抓紧收了。
梦总是很神奇的东西,尤其是庄公与梦蝶不可不说的两三事之后便尤为玄之又玄了。升斗小民讲不出太吓人的道理,稍具体的形容便是那或津津有味、回味无穷,或惊惧生涩、不可名状。感觉包罗万象,内容支离破碎。说不清,道不明,说是没有,还咂摸味道。说是有,说不清楚,应是梦了。
未注意女生是何时走了,记不起可有礼貌地道谢。一句话击毁所有的情节后,便再回忆不起那击节而赞的所有,愣了半响,这是做梦了,梦属-白日系,简称白日梦,十二点的晚上的时刻里。
收衣服,需要仰起脖子,哪怕它足够的僵硬,还要用力一点,高度总是无可回避。然后便看见了月亮,很漂亮。或许是足够的用力,打通了脑部的某个关节,或许是从下床那一刻起,看见的一切便是漂亮的。一点睡意,就消散了。然后风也好舒服,温度也是刚刚好,穿着大裤衩光着两条毛腿在这雨欲下还未下的湿度里,尺许见方的小天地。
惊艳总是在初见的日子里,然后慢慢熟悉,慢慢平常,慢慢视而不见,不再注意。回廊尽头的角落,不知名的树开了淡红的花,隐在绿色与墙壁里,羞怯而在风过后露着娇意。簌簌的声音在极安静时显得清晰,若风走过青石的刻记。嗨,好久没注意。
雨还未下,便靠着墙壁,瞪着月亮,想着乌云总喜欢在月亮旁的道理。只是想不通透,已是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