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已过,或许是受了“立春”这个词的心理暗示,总觉得,风,不是那么凛冽了;雨,不是那么凄惶了;连还未融化的积雪,也不是那么肃杀了。
所谓“早春二月”,其实是先声夺人,就像王熙凤出场时的镜头,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只不过,春天不是那么霸道,不是凤辣子,但也不是薛宝钗,她不世故;也不是病殃殃的林黛玉。
竟不知用谁来形容她?春天,就是春天,是温婉的、率真的、多情的、细腻的,慰藉心灵的。如果说,人生是一场酷刑 ,春天,就是酷刑与酷刑之间的消停;是黑暗中的一盏灯;是饥饿时的一顿饱饭;是在肉体的牢狱中,听到外面自由世界里的鸟叫声、闻到铁窗外红梅花开的味道。是温柔的手,抚过我的灵魂。
都说春天是充满希望的。然而希望,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就像路一样。“用没奈何的自欺的希望,抵御暗夜中的空虚和绝望。”然而春天,还是来了。虽然春天过去后,又是冬天;然而冬天过去后,还是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