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应该一个人安安静静生活。这是我今天早上醒来想到的第一句话。
我讨厌寄希望于别人,所以也讨厌别人向我要什么,这种活法很自私,容易没朋友。所以能解释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朋友总是来了又走,我不想诉说不公,因为这对我很公平,若是我不温不火,有人却对我太好,那我会很不安。《荒原狼》里有句话:“在这平淡无奇的日子里,痛苦和欢乐都不敢大声叫喊,大家都是低声细语,踮着脚尖走路。”我哪里是踮着脚尖,我是行走在钢丝上,一点儿都不能马虎。要说我在什么时候会释放情感,那只有在喝醉酒以后吧,打下一大段自作多情的话,趁着没后悔之前发出去,等第二天醒来,便责怪微信为什么没有不管时间限制的撤回功能,这与想买到后悔药是一个道理。
说真的,我会反思自己的问题,我的问题在于感情太过极端,不是冷冰冰,就是炙热如火。千万不要觉得这是天生清高或性格开朗的优点,冰会刺伤人,火更不是多好的东西,就像一个已经离开的朋友对我说的:“你太刺激了,我受不了。”我是酒精,是毒品,爱得人少,恨得人多。
我开始控制自己每每喷涌而出的情感,学会了装逼似的假清高,故作矜持,矫揉造作,人类全部的劣根性都不足以概括我。最让人绝望的事不是看清自己的不堪,而是就算看清也没了回响。我是个十分需要回应的人,叫别人一声名字如果对方没有答应,我都会很崩溃,但如今却是一千分的念念不忘,零点零零零一分的回响,这种绝望正在一点点侵蚀掉我,而且我无法回击。
突然有一天,有人问我:“你是不是得不到,然后还说自己不想要?”我问我自己他说的对不对,可我心里有个声音反问我:“你想要什么啊?你要得到什么啊?”原来什么都没有,我连要争的对象都没有,根本不需要将我黄牌罚下场,因为我早在比赛开始之前弃权。
林宥嘉在《拾荒》里唱:“我的完整,全赖别人的荒唐;我的灿烂,竟然跟自己无关。”我给自己加戏是因为有你观看,我谢幕也是因为你早早退场,我从来不是聚光灯下的舞者,我只是幕后的一个敲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