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姐(下)

董小姐(下)

文/如燃尽奢靡

(一)

董小姐嘟嘟嘴,跺跺脚,头也不回地走开了。我急忙追上去,没赶上。

一路小跑,双手打开,挡住她急冲冲的身影。她挺起胸膛,双手叉腰,弯着头轻佻地看着我,不说话。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看着她面前的人,午后的光线照在她侧面的半边脸,整个人被阳光包围着,一动起来就是光芒万丈。当然,走起路来一摇三晃,就像要飞起来的样子。

印象中的董小小还就是如此这般。你现在好,吗?

(二)

董小姐现在是部门领班,带着12个大学实习生,负责产品数据采集项目,具体是干什么的,她说了很多遍,我硬是没听懂。平时除了忙还是忙,加班加点是常事,如果一天没有被主管嫌弃,那说明这一天你压根儿就没存在价值。微信上瞎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那篇文章。

她说我不该那样写她,虽然很多是事实,虽然群众反响好,可居然没经过她的同意就那样了,而且还说她是落汤鸡!然后她就发了个“炸弹”的表情,外加一把“滴血的刀”!我瞬时吓尿,不知所措。末了,约好礼拜六见。我颤抖地拍着胸脯保证,“你上班了,你有钱了,不过我来买单!”想不到她马上发了个“呲牙”的表情,外加一句“你真懂我!”。

我无奈摇了摇头,自叹:自作孽啊!

(三)

大学有多烂,这个无数过来人和前辈深深阐述过的话题。嫌它偏,嫌它小,还破,各种各样不堪入目的吐槽。从寝室到教学楼的路上,一片安静的路上突显了郊区的幽静,稚嫩的树丫如同我们仰望天空时看过的流星,转眼即逝的时光隧道里安静地长大,安静地接收风来雨飘。于是多年前吵吵嚷嚷要赶紧离开这个破学校的你我他,嘴上的每一句流过的话都成了离别前的宣誓。一草一木,一楼一景,生活了四年的大学总有你从未到过的教学楼、教室和角落。那些等待你前去打散身上剩余春雨的花瓣,那些等你前去温暖的路间座椅,那些等你前去拥抱的大树,虽然你看到了,知道了,可还是默默转头,还没等迈开脚步,泪水早已在眼眶打转。你看到的一切,都是你毕业前的最后一景。还不知道能不能,会不会再回去呢。

正当我在公车上想这些的时候,车过了一座桥,一段隧道。一段跨海的路程,一片黑暗的短暂时光。窗外干净的画面,擦肩的大大小小车,慢慢地过滤掉过往回忆的细节,于是就有了“时间和距离是最好的解药”之类的谚语。但这些更换的图景不是我组成我们生命的色彩。所有值得我们珍藏的moment会一一定格在那年那时的那个人,那些人。

出发得早了,给董小小发短信的时候她还在躺着。距离碰面的地点也不过半小时的车程,她竟如此悠闲和安静地跟我说“等你到站的时候再打给我吧,我再睡一会儿”,这种天生来的镇定真真是让我感叹伤不起。晕车的我简单回了个“哦,我知道了”之后选了个靠窗的角落,静静地随着地铁的晃动而摆动。一排排人手捧手机,看了微信关了游戏,沉迷小说又打开了电视剧,还有手插口袋闭着眼睛听歌的牛仔女孩与男孩。前方报站,有人上车,有人下车,还有的人在等终点站。哪里是我的停靠站和终点站?哪里又是你我愿意停下脚步喝一杯拿铁的临时站呢?不一会儿,就到了董小姐指定的佘山站6号出口。

跟着人群快步出站,在5与6号出口之间无聊等待着,一格信号的中国联通,打开微信时“连接中”的界面不停地搜索信号。那就来回踱步吧,装成一个成熟的人,装成正在等待一个重要的人的样子,脸色凝练,眼睛扫射前方,又装作漠不关心的头脑摇摆,却时不时看看手机是否亮了。快一年了,董小小是否亦是日复一日,上班下班都要疾步走进走出不断变换和停靠的大大小小站台,是否随着人群的涌起潮落般左右位移,是否会借着陌生人让出的小小座位放松放松站了很长时间的大小腿。这样一来,手臂应该变粗了吧?头发剪短了吧?不至于天天穿高跟鞋吧?突然一大波人群从出口蹿出,我左右走动,努力寻找董小姐的身影。

(四)

董小姐嘴角向下的时候很美,而且她从未忘记过她的笑容,如果没有人试着勇敢伤她心的话,也许也就不会哭得如此惨烈。

那是在大二下学期,班里谣传,说董小姐这匹野马被一个材料学院的高帅征服,每天除了上课时间和睡觉,其余时间都不在“服务区”。今天可能在百联,在徐汇或者静安,明天就在苏杭,后天基本不知道人了。我抿抿嘴,眼球动了动,继续在听老师讲经济法案例。相比之前手捧一堆书奔走于食堂和图书馆的场景,几乎当众信誓旦旦地宣布说大学不会找男票的她,我只能说,野马的本质就是绵羊,扯淡的萌态就是带刺的玫瑰。显然地,她不是花园里那些仰望房顶的类型,嗷嗷等待隔着玻璃照进来的阳光。

可恋爱中的人智商不能用平时的标准,或许带刺的才是唯一的防护盾甲。

时间大概过去了两个多月。断续出现的董小姐脸上尽是疲态和幸福的神情。有次统计学课上,她座位前面的人没到,她的座位也是空的。课上老师讲的回归分析和假设检验,我居然全部听懂了,也是奇了怪了。快下课的时候,董小小给我发了短信:我在西南门等你。我收拾好书包,到三食堂买了出锅的锅巴,沾了点醋,边吃边走到大门前。

一起打的到渔人码头。

路上,董小姐一句话不说。头靠在后排的座上,木木地看着跃过窗口的路牌上的广告和飞过树枝的小鸟。下车了,董小姐径直爬上海堤,打开双手,微微仰头,飘起的长发随着接近黄昏的海风不断扬起,我走在后面,隐隐约约地,似乎能听到她抽泣的声音。走着走着,看着被海水打磨的野草孤零零地站着,裸露的浅滩静静等待下一次的潮起潮落。董小姐坐了下来,一只手插在口袋,一只手拨弄头发,转过脸,轻轻地对我说,“我想喝酒,你能帮我去买么?”我点点头。

我们点了烧烤。点了两瓶酒,打开了瓶盖,放到海堤旁。董小姐手一挥,两瓶雪花齐齐倒下,顺着坡度滚动着身子,洒出的液体降低了地上的炎热。董小姐又一抬手,把没打开的可乐重重摔在路旁的草地上,突然她蹲下,双手抱住紧靠住的腿,埋着头沉默地哭了。

天昏沉,风吹得更大了。被云遮住的太阳继续躲着不见人。安静的街面,烧烤的噼啪声在小声颤抖。怪我那时没有足够的勇气抱住她,只是拍了她的肩膀,递给她纸巾,陪她沉默着,一句话不说。

这是个故事。

室友阿媛前段时间也交到了一个男票,恰巧也是材料学院的。那天看着阿媛手捧着鲜花,像小鹿似的小跑上楼,激动、兴奋、想与人分享。董小姐接过阿媛手里的明信片,眼前的字迹和男友陈楠的竟如此相似。大概是女生的敏感,也可能是错觉。昨天下午约好一起去看电影,电影还没到一半,男生说要去上厕所。董小姐当时也觉得有点渴,过了一会出去买饮料。看到男生没有去WC,而是走向楼梯间的拐角。她当时好奇,顺带跟了过去。她看到男生在吻着一个女生,大概是幻觉,董小姐揉了揉眼睛。接着他们走进了另外场次的电影,手牵着手。走动的人群刚好遮住了董小姐呆住了的表情和视线。她是她最好的闺蜜,最好的闺蜜帮她找到了男票,和明信片上熟悉的字体。

董小姐问我,“是不是男生认为背着人找另一个很刺激,很有成就感?是不是不费劲追到手的女生就像免费续杯的饮料,反正不花钱?”

我继续沉默着。

她拿起手里的酒瓶,碰了我手里的酒瓶,咕噜咕噜喝了大半。老板送来了弄好的烧烤,我跟老板说再来两瓶百威。接近8点,我们半晕半醒地坐上陌生人开的出租车,第二天点了两次名的课间,我还躺在床上。唉,咋又点名。心里默默想着如果以后我有幸做了老师,我非要天天点名,上课前一次,下课前一次,一次又一次刷出我的存在感。对,就是存在感!

第二天下午上课时看到董小姐,差点没把我吓尿。一天的时间,原本齐腰的长发变成了不到肩膀的短发,齐眉刘海,大大的眼镜框,但也藏不住她重重的眼袋。一身的校服加平底鞋,让我误以为认错了人!我咽了咽口水,壮着胆问她,是不是昨夜在梦里把头发给剪了。她一瞪眼,我后退半步,以为这匹野马要杀过来。只见她来一句,晚上8点在操场等你。我顿了顿神,心想,这货不会是要在运动场把我KO吧。见我在脑补画面,她吐了一句:想什么呢你,我只是想找个人陪我走走,顺便减减这些年来的赘肉。我知趣地点了点头,坐回座位上,吃起了汉堡加可乐:那是我的早饭加午饭加下午茶。

自此到毕业前夕,我又看到了往日走路一晃三摇的董小小,走快的样子像是要飞起来。手捧着书,日复一日,在三点三处形成的三角形里来回奔走,夜晚则是两点形成的最长直线距离长途奔涉:运动场加超市。不过从未忘记路过的方向是农行旁边的快递屋,如同嚷嚷着减肥的众多女生一样总是忍不住想着黑街那边的香香辣辣般,如痴如醉。

我想起了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可我只是陪着走路跑步的小小陪练,哪里有我的青春?

(五)

等了至少35分钟或者55分钟,我看她还没来,随手拿出在左边口袋的手机,突然一只手瞬间夺了手中的手机,我一惊,差点没喊出声音来。原来是董小小这个小婊砸!她微微摇摇头,笑着说了说“你怎么还这么笨啊,反应这么慢,以前教会你的都忘啦?真是的,小偷都被你气死了!”她说的是,如果日后自己碰到小偷或者别人被抢劫了,能喊的就喊,能追的就追,追到了先打一顿再说。我说我做不来,我可是个安静的美男子。她瞪着眼睛打量我的全身,然后摇摇头叹气。的确,野马这种动物做的事情是真的无法理解的,就像她之前的种种,以及接下来的一句话:前天发工资了,本来是想买单的,可是今天忘了带呢!

我暗自神伤,心里默默念叨:这匹马可真是一点没有变啊!

点了韩国料理,在五楼。

董小小不是女神,但是几乎所有的女神都具有让人可怕的一面:不但是个十足的吃货,还是个能保持形体的吃货!虽然如此,也挡不住董小姐超级能吃的一面:一碗石锅拌饭、两瓶椰奶、一份甜点,以及各类肉制品烧烤。于是,我开始怀疑她下巴的那层脂肪就是这么来的。

旧时好友相聚的好处就是见了面能随意扯蛋,可以没有所以,没有然后,扯完春天扯秋天,夏天作为发热和骚动的季节,自然是我们最拿手的话题之一了。聊着聊着,就不小心扯到了那次在渔人码头的海声风声。我问她,那时是怎么想的。她说,我没想怎么样,就是有点不甘心。她指的不是陈楠背叛她,而是阿媛明明知道她爱着他,还装作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说完,咽下了烤熟的一堆肉,而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眼熟的画面。

少年啊,我们是有多无知。一句“我想跟你在一起”或“做我女朋友吧,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就那么轻易俘获了人心,可难道真的没有真情么?爱情真TM的很扯蛋么?我相信是有的。有的人的爱情如刚出土的嫩芽,懵懵懂懂,对一切充满向往,包括可能到来的雨打风也吹。有人的爱情如丽娃河般传奇,华丽的外表尽是各种各自一份坚守和付出,有的也许终成眷属,有的也许如《莲的心事》里说的“我已亭立,不忧亦不惧,——无缘的你啊,不是来得太早,就是太迟。”

所有的爱情故事不一定都有原型,但一定有故事。

(六)

酒过三巡,言欢举杯。

差点吃撑的我们慢悠悠地走出那家店,摸着商场的栏杆到了电梯门口。然后一起坐在一楼的冷饮店旁,静静地坐着。董小姐倚靠在凳子上,手挎着包,双膝回拢,另一只手搭在大腿上,眯着眼睛。“昨天熬夜写了策划案,写好后主管各种嫌弃,然后改啊改,终于在凌晨2点发给了他。”她说主管是交大毕业的理工生,在公司干了6年后,今年升到主管位置。所谓新官之新,就在于喜欢拿娇嫩无知的大学毕业生开刀,治愈当初主管被各种鄙视的失落感。“不过现在好多啦,主管虽然也很凶,但是也很能体会工作前期的苦涩,所以很多事情就一起和我们讨论,不满意地还会有时喊得很大声。但正是如此,说明他真的很在乎你,不然就会像对待陌生人那样假意的客套了。”我轻轻点了点头,脑海里却是各种电视剧的画面:男上司喜欢上女实习生,女上司倒追刚入职的小鲜肉,以及各种送花送戒指的美好画面。

不禁感叹,上班真好!

可为何还要那么多的同学跟我说,包括之前的室友也跟我说,如果给我时间,我一定会学好c语言和画画,或者说要好好学一些小语种,最不济也要把英语六级考过。还有的说,如果现在还在学校,我一定会认真看几本书。

当我把这些搬出来和董小小扯的时候,她说那会我们怎么会想到这些,远在荒野乡村的我们哪里来的机会去知道这些现在才懂得的后悔。 “我想做的就是和你们几个一起来个毕业旅行,哪怕就只去海湾森林公园也是很好的”,她说道。“起码有个念想吧,可当时把我们折磨得半死的论文硬是把我们绑在学校里,要么是图书馆,要么是教室。”

商场一楼人群走动,门外的视线被巨大的广告牌挡住。一个小男孩手举着“光头强”和“熊大、熊二”头像的气球在门口和冷饮店之间跑来跑去,不一会儿,就跟着他的父亲坐着电梯,消失在我的眼前。

很长很长的五月好不容易过去了,可转眼迎来了连天的梅雨天气。飘落的雨点打散了撑着小花伞的女生的步伐。六月,毕业季。很多人套走了在这里的很多回忆,也有很多人把很多回忆遗忘在这里。那些在镜头面前地留下影子的人忍住挂在眼角的泪水,拥抱着,握着手,嘴上无言,胸中万语。

我们说好的不流泪!我们说好的再会!

或许你的五月、六月在前半生已经过去,可你还有明天。你可能丢了睡眠,可你看到了穿过窗口的第一缕晨光。所以那些可能是真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七)

我送董小姐到了地铁,简单拥抱后,挥挥手,她坐上了车。然后我转身,赶上了对面的另一趟地铁。

我们之间是平行线,但同时也是会在某一相同地点停下脚步的两个人,装作无所谓的刻意的停留却说成邂逅。可脚步从来不是为你留下的,你我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地陌生。所以那些可能是真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时间过去了几个礼拜。董小姐越混越好,那份成功的策划案获得主管的肯定和推荐,如今正考虑升为部门的副主管,月工资也已从之前的温饱状态一跃到小小资水平。激动之下,她在朋友圈发消息说要大会宾客,见者均免费捧场。不过后面她加了一条:要自带酒水。

董小小这人真是简单又复杂。她也叫我了,把吃饭的时间和地点发到了我微信上:6月20号莘庄龙之梦避风塘。我推了推,说要赶论文,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她回了“哦”,加个撇嘴的表情。我放下手机,继续码字,想了想,那就借用宋冬野的一句话来结尾吧:

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

董小姐,你才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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