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十四 陶渊明
故人赏我趣,挈壶相与至。
班荆坐松下,数斟已复醉,
父老杂乱言,觞酌失行次,
不觉知有我,安知物为贵,
悠悠迷所留,酒中有深味。
这首五言诗是最近才读到的。陶渊明他老人家饮酒诗有二十首,最为人知的就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了。酒后可能会暂时放大一些感受,把内心里平时隐藏的感受释放出来。
老爷子辞官归去,带着妻儿隐居山水田园。想来那时候生产力也不发达,没有花费拖拉机了,老爷子也是读了半辈子的书,农田之事也不会很熟悉的。一家子人要张口吃饭,农事丰收时酿酒自然不在话下的。可是那时候魏晋党争,赋税苛政想必也是厉害,靠自己酿酒自给自足恐怕是有些困难了。
好在亲朋给力,知道陶潜好这一口儿,时不时地请他至家中或者提酒上门。这首五言就是描写好友提酒来,两人畅饮,无拘无束的情景还有所思所想。大致意思是说,好友赏识我的志趣,提着酒结伴而来。铺好杂草随意坐在松树下,大家举杯几次我就又喝醉了。酒醉之际父老相坐言语乱,饮酒之时也没了长幼次序。不知不觉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哪里管它身在之物的贵贱。悠悠地还迷恋着杯中之物,这酒里有我饮不完的意味。
这好友赏我趣,提着酒壶来找我,这个是态度。知道我喜欢喝酒但是没钱,就拿着酒来了。那来了之后条件呢?铺点草坐在松树下边。这酒醉了以后呢?大家也不顾长幼了,胡言乱语也好,坐而谈玄也罢。喝大了也就放开了,各自畅谈。此时咱老爷子也开心,看着大家伙儿如此这般,胸襟大开,什么尊卑,什么富贵,都随风直去九万里吧。物我两忘之时,不忘饮上几口。就“酒中有深味”应该和“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相似。太多的话欲言又止吧。
这诗中有着魏晋名士风度,也有物我两忘的境界。而我觉得可爱之处在于好友的真情,无拘无束的自由之态。
两年前的冬天,刚刚进入大学半年的我终于放假回家。大多的时候我不喜欢交际,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莫名的无措和紧张让我回避了许多社团活动。朋友并没有增加,不同的地区差异和学习方式让我眼花缭乱了大半年。在那段独自一人的日子里,我并没有因为无聊而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是,世界一下子空了。
放了假我就去找老B。他离我家不远,我们学校也在一个市。那天还是有点阴冷,铅色的天空随时都会飘下来雪花。我俩在河边走了会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B说罢跑去最近的小卖铺,拿了两瓶酒和几包辣食。我说“B兄啊,这天寒地冻地咱俩去哪儿整啊”
那货四处看看,“嘿嘿,那儿啊,河堤上啊”我当时就笑了,行。那天我们俩喝的很开心,虽然酒很次,入口就像吞了火炭。心里也像火一样暖啊。我都忘了怎么回的家,可是还大致记得那天两个人在路人异样的目光中在堤上喝酒,大笑,侃的不亦乐乎。以前也是一群人在一起玩,如今各自天涯,或入军伍,或从政法,或在外深造,都不得归。那时少年轻狂,不知馔玉贵,夜半四五成群阑珊意趣。也曾经热血昂扬,誓要冲荡四方,经世济民天下。可是造化终不遂人心,浪荡少年去了行伍,誓要漂泊之人却困于一处,沉着隐忍者要动那口舌之争,玲珑聪慧之子终要受人驱使。
许久不见,心中思念滋生。我想知道你们散落各处能否安康,能否各顾肠肚,为人处事多些圆滑少点直率慷慨。须知万事物极必反,满招损,谦受益。弱冠之际最不少书生意气,不知天高地厚。我辈更应脚踏实地悟得隐藏法则,将来把那衣锦得,不负有心人把家还啊。
闲时拿起手机,翻到那些熟悉的号码,却总是犹豫不决。我不知道在顾忌些什么,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不想去打破。我生怕言语间无语时的尴尬戳破那些东西!我也收起到嘴边那些劝谏之词,因为该摔的跟头都不会少。
再聚首不知多少年后。哥们,跟你们在一起喝水我也觉得豪爽。干了!
(小子初笔,多有不当之处还请指正。看官觉得感同身受的支持一下,觉得胡言乱语的权且当个玩笑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