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巨子陈寅恪评价此书:“吾国文学,自来以礼法顾忌之故,不敢多言男女间关系,而于正式男女关系如夫妇者,尤少涉及。…此后来沈三白《浮生六记》之《闺房记乐》,所以为例外创作。”
后来,治中国文学者,鲜有不读《浮生六记》者。
沈复,一个不务正业的男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都说作为一个男人,要保护好怀里的女人,身边的亲人和脚下的土地。
沈复这种功不成名不就,游商赚不到钱,当幕僚又郁郁不得志,介日一副迂腐文人做派,性喜游山玩水,放荡落拓,不断家务事,没有经济上的话语权,更没有家庭中的主导权,殊不知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况且他还称不上是英雄好汉。
刚结婚,夫妻之间读书谈诗,种花养草,交友远足,温柔缠绵,这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为何到芸娘身后,仍无钱操办丧事,作为男人不得不说他很失败。
情投意合不假,闲情逸趣没错,但在封建时代男权社会,你不卖力挣钱养家糊口难道还要芸娘继续婚前的生活,狐朋狗友一堆,真心实意的没几个,还要芸娘拔钗沽酒,恬不知耻!
成功的男人背后都站着一个成功的女人。钱钟书不问家庭琐事,连灯坏了也修不了,凡事找杨绛就对了,但钱钟书治学有方,成果斐然,自然就因此传为佳话。但沈复拿出什么像样的成绩?答案是没有。所以说,沈复是个不务正业的男人。
悲情的结局沈复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沈复解放了芸娘的天性,女扮男装,同游嬉戏,但同时也为芸娘的死埋下了祸根。或许,没有沈复的纵容,芸娘不会想要为他纳妾,不会触怒婆婆,不会郁郁而终。
“当日浑闲事,而今尽可怜”不失为一句中肯的评价。
芸娘,陈芸,大师林语堂曾言:“芸,我想,是中国文学史上一个最可爱的女人”。
先不论沈复有没有私心将芸娘写得那么完美,但这个完美的女人,其实是一个自作自受的女人。
首先,在封建包办婚姻下嫁给了沈三白,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环境下,幸得与郎君志趣相投,否则一开始就是悲剧。
积极为夫君纳妾,让沈复坐享齐人之福,这在很多男人看起来无疑很大度,在那个时代看起来也很正常。这种事情其实在家里搞一搞就好了,还走出家门,推己及人,要给公公纳妾,结果犯了婆婆的忌讳。
一个女孩子家家为人作保,到头来白眼狼小叔子不认账,别人上门催账,衣冠世家如何赖得掉?徒增婆媳紧张关系,为家门抹黑,不应为妇人所为,乃至最后被逼出沈家,始作俑者有她自己一份,有婆婆一份,沈复自然有一份。
蕙质兰心,聪慧有才,夫唱妇随,但独独少了相夫教子,少了在处理家庭关系上的一点心机城府和成熟稳重的大家风范。
我是被天人两隔的悲情日月感动到了,但这背后的纳妾风波,乃至自己郁郁寡欢,撒手人寰,可以说是芸娘自己杀死了自己。林语堂说她可爱,我看是可爱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不禁令我扼腕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