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该死的冬天,赶快走吧,真是冷极了,你们都还好吗?
今日里读的蒋勋老先生的一段文字,
河边的风很大,呼呼啸啸,寒凉萧索。
戴了帽子,包着围巾,穿厚夹克,走在风中,看冬天的树。
脱落了树叶的树,和夏天浓荫密布的树不一样。肉体解脱殆尽,也许是可以细看骨骼的季节吧⋯⋯。
我喜欢看冬天脱落了叶子后树的枝桠茎干,非常稜厉绝对的线条,顽强,锐利,不可妥协,非常寂寞,也非常孤傲。
衬着后面银灰色重云翻腾的天空,那些锋利切割的黑线,像尖锐的无声的嘶叫,使我想起杨凝式「韭花帖」里的线条,「当一叶报秋之初—-」杨凝式说的是秋天叶落,那个「秋」字写得好凄冷。
而此时已是深冬大寒,如果呵墨濡毫,应该是更像今日寒林骨骸一般的凌厉枯枝吧⋯⋯。
冬天的字,我还是想念王羲之在天津美术馆的「寒切帖」:
「寒切,比各佳不?
念忧劳,久悬情。
吾食甚少,劣劣!」
在那个冬天,晚年的羲之,吃得很少,也那样无端在信里跟朋友唉叹着「劣劣」!
他的「帖」其实是最颠覆文字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