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的时候,七点左右,但冬至已过的时节,天空依然一片昏暗。风中行走,不说是一种刺骨的寒,但却是一种拂面的冰冷。夜风中停了一晚的车子,刚坐进去,背上一片冰凉感。
路过一十字路口,两边巨大的树冠,遮住了微黄的路灯灯光。我准备左转,左边直行道有泛黄的车灯临近,我下意识顿了顿车,让其先行。
一辆车过去了,后面紧跟着一辆,是两辆相向而行的一摩托车和一电瓶车。泛黄的路灯灯光,在这两边茂盛成林的行道树间,灯光昏暗,并不清晰。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行驶着。前边一辆是摩托车,一位父亲搭着一个孩子,速度略快,一会儿就只见霓虹的尾灯影子了。后面这辆车,是一位母亲驾驶着,后面坐着一个孩子。母亲脖子上围着围巾,直挺着腰,双手擎着电瓶车把手。后面坐着的儿子,羽绒服上的帽子罩在头上,蜷缩着身子,母亲挺直的身影,完全遮住了儿子弱小的身子。车辆前进,破风而行,迎面的寒风,被母亲这挺直的身影完全挡住了。坐在后座上的儿子,矮小的背影,可能是在读一二年级。孩子,有羽绒服遮住寒冷,有帽子抵挡寒风,有手套护住双手,寒冷也许侵袭不到他的身体。但是,这都是因为有其母亲的呵护。
这一幕,瞬间让我有些感动。对于孩子来说,父母就是温暖,父母就是家,不论你身处何时,也不论你身处何处。你不见风雨中,香甜地睡在父母背上的一两岁的孩子,父母手中的伞,已经尽可能向后仰起;你不见夜风中被父母紧紧抱在怀中的幼儿,怀中的幼儿,感觉却如摇曳的摇篮一般;你不见上学的路上,牵着孩子的小手过马路的父母;你不见父母将精心做出的食物,一小勺一小勺、一点一点、吹吹气,小心翼翼地喂进刚学会吃饭的孩子的口中。
这是一段幽暗的路面,我注意地看着,缓缓而行,一直没有超车,直到来到大道上。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早晨呢?天放亮了,我看到了山顶白茫茫的一片。
这是寒冬的早晨,这是一个夜里曾经下了雪的早晨。就在这样的早晨,我看见了一个瞬间让我感动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