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哭泣的孩子(一)

莎莎是海平市第二人民医院里的新晋实习护士。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绝对称得上是顶级美女,加上她热情开朗、低调谦虚的性格,很快莎莎就得到了身边同事的一致认可。

周二晚上,本该值夜班的同事小莉,家里突发急事,不得不立刻赶回家里,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和男朋友共进晚餐的莎莎又放下包,很爽快地和她进行了调班。

夜色弥漫,月光撩人,白天喧闹的医院很快在黑暗中冷却了下来。在医院食堂吃过晚饭,莎莎再次回到住院大楼时,医院里已经没有什么人走动了,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医护人员在给病人做睡前的最后一次体温测量。

晚上十一点半,莎莎的工作告一段落。凌晨两点才睡觉的莎莎忍不住困意的席卷,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莎莎干脆起身走动,以缓解困意。

外面寂静悠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莎莎的短根高跟鞋与瓷砖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飘荡。

在走廊的小范围内来回踱了三圈仍有困意的莎莎突然被一阵孩子的哭声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哭声细碎悠长,单薄却仍带有穿透力。

本着负责任的态度,莎莎循着细小的声音向前寻找。一直找到走廊幽暗的尽头,莎莎才意识到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

莎莎被自己的发现吓呆了,她脸色发白地愣在了原地,双腿不住的颤抖。莎莎自己现在在一楼,地下一层是停尸房,停尸房里怎么会有孩子的哭声?莎莎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前几天胎死腹中的那个孩子的画面。

几近临产的孕妇在家里跌倒,被送到医院时就开始大出血,二保一,医生剖腹产取出了那个死孩子。当时那孩子满身粘液和鲜血,布满褶皱的脸狰狞地扭曲在一起,非常吓人。

此时莎莎脑海里闪过那孩子的画面,身体颤抖着慢慢后退,通往地下一层的楼梯口里,孩子的哭声仍然断断续续地钻进莎莎的耳朵里。

“哇~哇。”突然一股巨大的哭声如晨钟暮鼓般在莎莎耳边炸响,像有一个孩子趴在她耳边死命哭喊。

“啊。”莎莎大叫一声,双手捂住耳朵跌倒在地上。然后瞬间莎莎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爬起身就往走廊中间有亮光的地方跑。

惨白的灯光跳动了一下,莎莎的心脏也跟着漏跳了一下。莎莎还没跑到灯光处,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灯灭了,莎莎的心跌近了谷底。突然整个空间似乎被孩子的哭声和莎莎自己心脏“咚咚”跳动的声响所充斥。

莎莎根据自己的记忆,在恐惧中挣扎着在黑暗中摸向墙边灯的开关。

先摸到了墙,莎莎心中略微恢复了点底气。再往上摸,突然入手一片冰凉与粘腻。莎莎倏地缩回了手,浑身汗毛炸起,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灌后脑勺。

莎莎后退两步,想起了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她颤抖着掏出手机,点亮了灯光软件朝墙上照去,一张印淋漓着鲜血的漂亮脸蛋印在墙上,莎莎的大脑一片空白,她认出来了,是自己的脸。

突然手机的光一暗,一张狰狞扭曲的小孩的脸闭着眼睛出现在墙上。

“啊。”莎莎大叫一声,脆弱的神经再也经不住恐惧的折磨,直挺挺地晕倒在了地上。脑海里留下的最后一幅画面是一只布满黑色的瞳孔流下一道血泪。黑暗开始慢慢向莎莎蔓延。

就在此时103的病房突然传出一道开门声,走廊上黑暗退去,大厅瞬间恢复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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