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中元节,也就是老家常说的七月半,俗称鬼节。
“你看他和外婆动作多像...”年纪虽小,但是模仿外婆烧香拜佛的动作我也是有板有眼的。这天,全家人会聚集在一起,烧香祭祖。
小时候在这一天会很怕。大人们会跟你说,晚上不要出去,不吉利。特别是在深夜里夜猫的嘶叫划破夜晚的宁静,那种感觉更为强烈;电视上放着一些香港僵尸片,更营造出“可怕”的氛围。
节日的背后总有人在忙碌。外婆在这天总是会忙得团团转,那时候她身体还好。她要提前去店里买好香、纸、蜡烛等材料,做好材料准备;做一桌好菜供奉先祖,她这一天是相当严肃认真的,眼神里充满了虔诚,每次我也会跟着她一步一步地做跪拜,鞠躬,烧香。
外婆总是会和我说,她的父亲母亲在世的时候吃了很多苦,没怎么享到福,我不能让他们在阴间还愁钱花。
一世清贫的曾外婆、曾外公尽管生活艰苦,但对外婆他们几个子女都很尽心尽力。
“那时候家里很苦,时常不能吃饱,但娘宁愿自己挨饿,也要让我们多吃一点。”
外婆总是记得曾外婆对她的点点滴滴,那时候的一些小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并且经常和我讲,如数家珍,充满了回忆,一说到动情之处她就会掉眼泪。
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已经参加工作,而她却离开了我,现在,夜色如墨,独处异乡的我也开始回忆起她的事情来...
外婆在我工作后一年就去世了,接到她病重的消息我很难过,甚至不敢相信,我总是问我妈,小舅,大舅,是真的吗?她不是好好的吗?...
病情恶化得很快,我甚至希望她只要能活下去就好,那天,我问她,外婆,你还认得我吗?你隔着屏幕看着我,说了几句,思维逻辑已经不清,我对着屏幕呼唤,外婆,外婆...
你还是走了...
我回来的时候,只看见一家人沉浸在悲伤之中,妈妈已经泣不成声,熟悉的老家却摆了个陌生的冰柜,里面躺着的是我最爱的外婆,连夜赶车一天,千里奔波,终于回家,但我仍然没有见到你最后一面,20多年的养育之情,她是比我母亲更亲的人啊...一路上都在火急火燎,终于在这一刻情绪崩溃...
时间已经过去两年,当年认真学动作的小孩已经能熟练的为你烧香...
中元节,我们在纪念先祖的时候,心中的善意也已经根植于心,节日的意义并不在神鬼传说,而是在于感恩,感恩生命,不负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