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带你到山顶

  有一首歌的名字叫做《带我到山顶》,而我,想带你到山顶。

  少数民族节日全区放假,二娃回了趟老家,在家里只呆了一个晚上,然后就去了南部山区的一个村庄,那个村庄的夏日盛产西瓜,那是二娃母亲的故乡,二娃学生时代几乎所有的暑假,都会在这里度过一段快乐的日子,工作后很少能够有机会再去,恰好这次假期二娃的父母也去了这里,二娃想念父母,想念村庄,所以也就去了。

  盛夏,又是农忙时节,宁静的山村里显得异常热闹和燥热,二娃十点多到的这里,从车上下来的感觉是陌生,见了好几个亲戚后又感到亲切,在父母那里吃了午饭后,不想在屋里呆着了,恰好他大舅准备出发去地里摘西瓜,大舅上了年龄,干活总是比别人慢些,二娃的母亲让二娃去帮大舅摘几车西瓜,二娃也就高兴的跑出去了,完全忘了外面骄阳似火。

  偶尔劳动,是让人心情愉快的,加上放眼望去的丰收,更让人心情畅快,二娃站在农用车上给小贺拍了堆成小山的西瓜,大概有两百多吨吧,还自拍了自己,戴着草帽的少年,小贺说看到感觉很晒,确实很晒,尤其在西瓜地里,太阳把地里的石头晒的滚烫,更加的热了,在土地里铺石头种植西瓜,是这个地方乃至方圆百里的特色,也因为这个,这个地方的西瓜在全国是小有名气的,二娃想,有机会带小贺来看看呢,很有趣的。

  继续劳动,到傍晚的时候终于闲了下来,二娃带着四表哥的孩子,决定到后面的山上去看看,显然大人们都忙,也没时间带这个孩子去闲逛,路上车多,甚至不让出院门的,提议一出,孩子高兴的蹦了起来。

  沿着羊肠小路,一路登上山顶,小山不高也没有名字,但恰好可以看到整个村庄。山的背后盖起了成片的彩钢房,那是修建穿过这个村庄的高铁的一个项目部,二娃上了山顶才发现,这让二娃想起了《昨天这儿是一座村庄》,小学的课文。昨天,这里的确是一座村庄,村里的人还靠着山坡,住在窑洞里,清晨伴随着一声声鸡啼起来,也没这么多的西瓜地,山坡上一片一片洁白的羊群。一切都变了,有点感动,有点伤感,尤其是山顶的风呼呼吹的时候。二娃站在山顶拍了段视频给小贺,说“远眺,吹风,在山顶上,好惬意”,显然,文字在此刻显得多么苍白无力,此时的感受只能感受,不能形容啦,想让小贺知道呢,要带她到山顶。

  小贺说“给你美得”,嗯,她也觉得感觉很棒呢,二娃是比较喜欢爬山的,登高望远,还想起了有一次,午后在沙坡头景区,坐在微热的巨大沙丘上,看远处的城市,看沙坡尽头滚滚流去的大河,那个感觉也很棒的。

  小贺说她也喜欢呢,二娃想有一天会带着小贺去看,自己看过的风景。去年十月的时候,二娃还去爬了华山,晚上九点的时候从山脚出发,凌晨三点的时候到达朝阳峰,在山顶静坐,等待日出,看到光芒万丈的时候,真的很感动。

  小贺说二娃好好歇歇的时候,二娃又跟着四舅到了西瓜地里,趁着月色在摘西瓜,因为一个四川的客商差一点儿货没能装满车,走不了,也是多年的老熟人,四舅决定帮人家凑满车让早点出发,山里的人还是很淳朴的。

  山里的月色也很美,其实漫天繁星也很美,近视的二娃看不太清楚罢了,还是拍了照片给小贺,分享自己见到的美。

  晚上很晚的时候,二娃躺着和小贺聊天,说自己一时睡不着,小贺问为啥,二娃说:“不告诉你,不然又会说我煽情”。

  “说呗”小贺说。

  “真的呢,下午在山顶的时候,想身边应该有人,听我讲故事,就静静的听,静静坐着,看日落,看漫天的星河”二娃说。

  “然后呢?”小贺问。

  “然后,我想这个人应该是你,一定是你,想的有点美吧,是呢,远望想起“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想的美,有何不可,是不?”二娃说了这些,然后又补充道:“嗯,我想着你,然后睡着吧,梦里聊”,显然,二娃担心刚才说的想的美的话,小贺会生气,要用睡着来逃。

  小贺没让他逃,问:“为什么一定是我,要不是我呢?”。

  二娃没有预料到小贺这么问,也不知道这问怎么回答,跟随内心,实事求是的说应该没错,他说“不知道,我不知道不是你会是谁,过往不值提,未来难预料,现实很好”。

  “这是原创?”小贺又问,她是不是满意了这个答案,二娃这样想,有些喜悦。

  二娃说他今天没有饮酒,讲话很认真。本来是计划和二哥,七哥和八哥晚上喝酒的,结果明天都很忙,不能喝的尽兴,干脆就作罢了,所以真的没喝酒。

  然后小贺说她没说二娃不认真,并让他快睡觉。的确是呢,小贺没说,是二娃怕自己不认真,或者表现的不认真。

  二娃很开心的睡了,因为今天很累,很开心,很开心不只是自己登上了山顶,还跟小贺说了要带她到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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