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真神奇

周末,回去给公公上坟。这回儿孙辈聚齐了,齐齐整整10口人。咔嚓,拍下全家福。

整理照片的时候,对着其中一张凝视了好几秒。看集体照,通常每个人最关注自己被拍的是否好看。这一凝视,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神奇的现象:照片里的我,跟年轻时候的我妈一模一样。那神态、那脸型。微信发给弟弟确认:照片里的我是不是很像年轻时候的妈妈?也得到了肯定答复。

一直一直,我遗传了爸爸的相貌、性格。这回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人到中年,我长成了妈妈的样子。

看眼前4个容貌相像的下一代,再一次觉得:基因真神奇。把小时候的照片翻出来,同一时期的堂姐妹,眼神是一个模子;小堂哥不吃葱,毛毛这孩子也不吃葱;小堂哥做计算题不爱列竖式演算、直接在横式后面写答案,毛毛也是如此;这哪里是我教女无方,也不是我身教不够好,这本是刻在基因里的密码。

分散在天南地北,孩子们间隔最短也要一年才能见一次,见面就把小礼物递给姐姐,见面就把头凑一块儿玩翻绳游戏,没啥生分。一家人的孩子,天然带有亲近基因。

妯娌仨,头一次坐下来聊天,聊这一家人的强大基因,互相提醒着:人过四十了,都要悠着过,务必管住嘴、迈开腿,把糖尿病、脑梗心梗推迟10年、20年。聊这一家的男人,毛病真不少,可说到底还算是会体谅人、包容人。嫁到他们家的女人,我们仨也一样是不娇气、不柔弱。聊孩子们的婚恋,畅想孩子们拥有你侬我侬的两情相悦,也都希望孩子们不要离我们太远……

人到中年,我们都对亲情多了些理解,多了些渴盼,还多了些珍惜。畅聊的机会不多,下一次再聚,不知何时。下雨了,地上有泥巴,怕她弄脏了鞋子,二伯一把抱起毛毛,大步走在前面。顺口提起我最喜欢吃老家的火烧,毛毛二伯记挂着,默默跑去排队买来15个给我拎回南京慢慢吃。辗转汽车、火车、地铁,我拎着这沉甸甸的心意,回来了,心间暖融融。

这厢,弟弟做个手术,匀不出时间回去探望他,微信转营养费给他聊表心意,坚决不肯收,反而还考虑我的感受,让我不要有心情负担。

喜欢港剧里的经典台词“最主要是一家人整整齐齐,开开心心”。一家人,这基因,凝聚了亲缘。每一次相聚,增添柔软,满满的温暖。这基因,凝聚了力量。每一次回家,增添勇气,成了再出发的驱动。

随着年岁渐增,特别贪恋亲情。那些陈年旧事、家长里短,不装,不端,自有人间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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