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遛弯,远远的从莲花广场传来打快板的声音。走近一看,发现广场内坐的全是满满的老年人。他们都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地在听站在台阶高处的一中年人说书。
中年人一手持快板,一手拿鸳鸯板,摇头晃脑,躬身弯腰,不论是面部表情,还是手上的动作,都异常丰富,异常沉醉。伴着打板的韵律,这书说得如醉如痴。
我稍作停留,听不懂也听不明白他说的是哪部书,讲的是哪段的故事。只是看到他的身旁架着一台时时在录制现场实景的手机,好像是一个短视频或抖音制作者。
伴随着中年人如此认真、如此精彩的演出,广场的这些男男女女的老年人听得也是津津有味,目酣神醉。从其中间走过,没看见有人分神,没看见有人的目光离开过那个中年人。
今天,在这里遇见这种说书人,遇见这种场面,也将我的思绪拉回四十多年前的那个年代,拉回不知愁之味的少时听书的时代。
时间像是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那时的物资还非常匮乏,各种可供人们娱乐的项目也是少之又少。除了不固定时间的下乡放映的电影外,听瞎子说书也成了那时人们消遣的一项娱乐方式。
每每有瞎子来村上说书,当然也有极少数的非瞎子表演,村上的一些男女老少也如看电影一般,搬着凳子及马扎,占地观看。
只是听说书不像看电影,需坐在幕布的正前方。听说书却是围着说书人,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一圈一圈呈辐射状向四周扩散开来。
当然真正听书的全是大人,我们这些上学的、不上学的小孩子是不听,也听不懂这些书的。来这里只是凑个热闹,找人玩耍而已。
那时的说书人一般是两人。一人负责拉二胡,一人负责打快板及鸳鸯板。记得是多数情况下打板子的人负责说书。
说的书多是古代的戏剧,就像现在的重阳节,各地上演唱的戏曲节目差不多。因我不喜欢听戏曲,也不懂戏曲,所以也不记得当时说书的具体曲目的书是什么。
记得有一本姓姐姐,对说书非常迷恋,非常感兴趣,学说书也是学到了其精髓,掌握住了其灵魂。尽管没有二胡,没有快板,书的语句也记不得,可每每表演起来,拿两根木棍当作板子进行伴奏,现场发挥,现说现编,那腔调,那姿势,绘声绘色,活灵活现,维妙维肖。经常引得跟随的小伙伴们羡慕、崇拜的不得了。只是后来各自长大成人,各奔西东,多年未见,也都没了音讯。
今天的这个说书人,相比于留存于记忆中的那个时代的说书人,简单、简化了不少。没有了二胡的伴奏,像是少了些许说书的灵魂。
可今天的这些七八十岁的老年人仍能坐在这里,如此投入,如此陶醉地在听,在欣赏,也许他们更多也是在重温远去的记忆,重新找回年轻时难忘的岁月。
(2024齐帆齐写作训练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