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忆—《云边有个小卖部》

和煦的山风微微吹过云边,云边有个小卖部,风铃吹得呜呜作响,若是在数十年前,会惹得小孩嬉笑连连。而如今,空留一腔惘然,云,已经绕满了山,山却是剩下光秃秃的山顶,孤态尽显。在《云边有个小卖部》里,这便是结局。

故事里的刘十三,他努力读书,为的就是离开云边镇,追求梦想与远方。在城市的他却屡屡碰壁,如愿以偿的上了大学,但是不知为何有些事情早已偏离轨道。但他似乎勇气无限,总是要奋力站起。也许,青春的时光就是用来蹉跎的,那么多看似虚无、温暖、悲伤、热血......的一系列事早已把刘十三的心占据了,所以也能让他变得坚强。每每以爱的拐杖,拄着自己疲惫的身子从暴风雨中走出,却又也以这个拐杖有勇气走进暴风雨中。那些爱的发源地在云边镇,来自外婆和陈霜。

外婆王莺莺陪伴着刘十三长大,祖孙俩之间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兄弟情义,每每看到他们打闹般相处,是那么容易让人动容。刘十三要出门时在外婆床下藏了五百元,而外婆也偷偷在刘十三箱子里放了五百元。或许,有些情感就是那么碰巧的相撞默契吧。可是,是哪一年呢?外婆王莹莹得知自己得了绝症后,也未曾告诉刘十三,只是打打电话问他“回家吗?”,可彼时的刘十三,一腔热血,一颗赤子心,未有建树,怎会回乡?但是当他的生活被搅得一团糟时,是王莺莺骑着拖拉机带他回家,抱着他说:“不怕,外婆还在这呢”。

程霜于刘十三来说更是一个意外之喜,幼年一学期的玩伴,那时候惹得一个小镇的男孩都喜欢的城市姑娘,好像只是匆匆来镇里吹来一阵风,走的那么干脆,突然,可怜得余温都没有了。幸好重逢那么可喜的词也发生在他们身上了,但程霜知道,这个重逢是她逃避了治疗得到的幸福尾声。她说她这一生两次离开医院都是因为这个叫刘十三的人,她出现得那么巧,在刘十三失恋时,在刘十三生活窘迫时。因此,一次次帮助刘十三,一次次与他共度难关,她说,她回来嫁给她,而他幼时也说过这话。

可叹,王莺莺没能活下来继续陪着刘十三,程霜的手术也没能成功。我愿意相信这个故事的真诚与坦率,我也相信虚构背后的真实、温柔与善良的底色。因为现实里,我们何人不是刘十三?一些孤独的人拼凑起来暂时的圆满,转瞬之间,离别已来临。夏夜的歌声,冬至的歌声,都从水面掠过,皱起一层波纹,像天空坠落的泪水,又归于天空。人们随口说的一些话,跌落墙角,风吹不走,阳光烧不掉,独自沉眠。也许是吧,孤独和希望都是一缕光。

那个云边镇,再也没有老婆子摇扇在摇椅上听风浅眠,小孩偷走一块方糖的场面了。山风又微微,像月光下晃动的海浪,温和而柔软。

不再写了,感想却不断,故事也还在继续。谁也不知,明天的某事,什么温馨的画面会在那里呈现,未来的某天,温暖会照耀哪里。迢迢人世间,愿你我在于混沌囹圄处也有人说一句:别怕,我在。不再霁月清风,半生飘零如浮萍。也愿你我在世上有想珍惜之人可珍惜,绝不可怜时光不饶人。

“云边有个小卖部,货架堆着岁月和夕阳,背后就是。老人靠着躺椅假睡,小孩子偷走了一块糖。泪水几点钟落地,飞鸟要去向何方。人们聚和离,云朵来又往。讲故事的人,总有一个故事不愿讲。时光飞逝,悄悄话变纸张。”愿你往后行你所行,感你所感,至德至善,无问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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