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4月7日,成都出发,前往青城山。
这份青城之旅的回忆录,在写下标题后,拖延了许多天,仍然不知道该如何写下去,因为比之长白,比之滇藏,印象实在没那么深,于是自问,这段青城之旅,还有必要一写吗?好,那么,平凡的生活,久识的爱人,熟悉的朋友,规律的作息,重复的工作,相同的休闲,还有必要活着吗?我已有自己的答案,这也是你能看到本文的原因。
“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此身,勤修苦练来得道,脱胎换骨变成人。
一心向道无杂念,皈依三宝弃红尘,望求菩萨来点化,渡我素贞出凡尘。“
好妹妹乐队的这段旋律和歌词,经常在壶老板(我老婆)耳机中和口鼻中出现,当时不识,现在想来,感受一辙。
启程前我打扮良久,既是去青城,自然要倾城一点。无奈出门在外,水准有限,详见后文照片。从成都到青城,这段传说中高铁10分钟的路,巴士需要将近一小时。离青城不远时,从车上望去,云在山中,山在云端,实在牛逼,这让壶老板从巴士(巴适)睡眠中惊醒和清醒。
青城号称西蜀第一山,分前山和后山,前山的旅游业发展成熟,说白就是踩烂了;后山相对滞后,仅有少量餐厅和农家乐。那么,以你对我的了解,可以猜到,肯定是去后山。
巴士站去往后山,最佳选择是黑车。正如我之前文章所写,我不排斥黑车,其价值在于作为公共交通,甚至城际交通的补充(会在西藏篇中详述),此次所遇司机,更是业内精英。“青城天下幽,峨眉天下秀……”小伙操着川普,从青城概述,到历史文化,到沿途种种景观、建筑,专业素养毫不亚于科班导游。他说干一行爱一行,作为黑车司机,他有原则和追求。
以上这两张照片,摄于5小时徒步之旅之始,这种凸面的转弯安全镜似乎一直是我和壶老板的大爱,有鱼眼镜头的效果。另一侧是山腰间的仙境,青草碧树,林间一屋,水汽袅袅,乃无天上地下之别。
遇到这个“青城后山”石阶时,其实已徒步好几公里,可能古时的青城后山,确实只始此处,范围没有现在这么大,直到建设新农村?我不知道。
关于青城,还会不禁想到《笑傲江湖》里,一开篇就出场的青城派,和著名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还有当时“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我,在阳光下草地上看书的场景,转眼竟然十三、四年,细思极恐。
一说青城之水。此处本想写四川盆地及青城山的气候,但是简单搜索发现,我并不是这块料。倒是看到一个说法,四川盆地形成于一次小行星对地球的撞击,而后恐龙毁灭,不知真假,但脑洞很大。我和壶老板此去,正值阴雨天气,无处无水。试想水的一生,何其平淡又何其壮美:
林中雾气,袅然升起,缓慢清移,
朦胧疏柔,凡物莫挡,升却天际,
气水浮尘,神形邂逅,云雾凝析,
层霄尽布,蔽日遮天,巫风楚雨,
石阶润染,花叶甘饮,草木青绿,
明月松间,清泉石上,轮回不息。
上述的每一种水的形态,在青城都无处不在。此外还有三种有趣的水,一是四川人的茶桌和麻将桌底下的水;二是近山峰,一湖碧波悬在万丈高处,不知是身在江南还是西蜀;三是我摄影水平的水,敬请欣赏:
二说青城之石。青城是道教第五洞天,算得道教名山。在古时,就有道士看中其山高林密,来此修行,道教有四大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各自镇守一方。我们在青城后山看到的许多石雕和石刻的印记,由此推断也是雕刻的四大神兽。这些石雕和印记遍布山林,算不得精致,但是所刻动物或人物,都有各自形貌和神气,仿佛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故事,这何尝不是每个凡夫俗子的生活。
三说青城之绿。青城的草木花叶,有赖青城之水,生长旺盛,让生在江南的我觉得仍在江南。
佛经曰“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抱歉我在这道教名山想起了佛教箴言。再抱歉我其实不奉信佛教也不奉信道教),虽然我不奉信宗教,然而宗教中的种种大智慧,确能给人很多启示。一花一叶中尚有三千世界,而我们在宇宙中,渺小得无法想象。这种小感悟,或许还不及迦叶拈花微笑之时的万一,但是这万一,就是世间种种大智慧的源头。
比之长白、滇藏,青城没有那些牛逼的大山大水,只有幽然自得的层层心境,这心境中,还带着些若有若无却好似关乎人生的哲理,就好像青城之水、青城之石和青城之绿所告诉我的这些不同的道理,仿佛又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