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辈子,总会在心底记着些东西,好用来藏着另些东西。也许是人、也许是事,也许是念头,也许是期盼……
闷闷是个爱茶之人,说不上入迷,只是人到了某个阶段总会有些小兴趣。
有人在路旁小摊喝着二两小酒下菜,也有人习惯深居幽室评着一壶上好红袍;有人还在围着圆桌端起酒杯先干为敬,也有人早已独自回家微醺着泡了杯清茶。
出行之前,闷闷、飞机和我免不了得像其他朋友那样来场离别相聚。只是我们拉长了战线,拖成了几场,由重庆到合川,再由合川回重庆,每次小酌几杯。
老友相聚,当酒量悬差太大时,大家其实喝的就只是兴致,而非性命了。不必你放倒我,我干翻你,彼此尽兴即可。
一瓶白干,三人共饮,足矣。当然,得注明我一两的实情,剩余的总是他俩分而饮之。
喝得不多,九点就结束了。在重庆,晚上相约吃饭喝酒,不到十一二点,永远会时间尚早。三人闲来无事,习惯性地到闷闷家里喝泡清茶,看会儿电影再散。结果不知是看来的精神还是喝来的,就不知不觉直至半夜。
到福州一个来月,前期工作无所事事的我,只得拾起“闲书”阅读。由《茶经》而对被大肆赞扬的闽地茶叶产生了不小的兴趣。喜欢一种文化,却不一定得对实物的兴致显得那么浓厚。
兴头一起,索性给闷闷寄盒茶叶。
他远未达到茶作日常的习性,一个季度也才半斤所需。我说:“以后我就每个季度寄去半斤,希望等我回重庆的时候,寄给你的茶叶未带重样。”他显然是被我的念头震住了,连呼拒绝。
“事儿就这么定了!”我如找到一件带着极大生活乐趣般去认真看待这件事情,“这至少是对我自己的期望,守住这个界限。”
这期望,我俩彼此心知肚明。
他计划着安排行程,清明过来看望身处他乡的我。
我说,别,千万别来,清明我还想去见识产茶地方的茶市呢。
等我安顿好了,记得寄点火锅底料,因为我要——烫火锅!
人生须得长远规划,但生命总需要些许意外与乐趣的出现。哪怕在漫长的岁月里有些规划得以人生实现,而另一些只能成为生命空谈。但这些都会让生活显得有所盼头,有继续下去的理由。哪怕这单纯又复杂的理由,尽透着无用且荒唐。
来到福建,是件规划,也是个意外。而离开了重庆,总得找些事儿与之相联,而且还必须得有乐趣。
人这一辈子,总会在心底记着些东西,好用来藏着另些东西。也许是人、也许是事,也许是念头,也许是期盼……
闷闷,你说是吧?
烟照抽,牌照打,少喝酒来多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