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刚读完严歌苓的《小姨多鹤》,就提笔记下了些感想,怕时间一长忘却了当时那种细腻磅礴的感觉。
《小姨多鹤》的故事的开始发生在二战结束后,抗日战争胜利时期,一直到中日邦交结束。看书名就知道“多鹤”这个名字很不中国,至少是与抗日时期的中国格格不入。实际“多鹤”的全名叫做竹内多鹤,是一个出生在代浪村土生土长的日本女子。因二战时期,日本战败,多鹤就是那批逃亡到中国边境的日本人中的一个。随家逃亡时的多鹤只有十几岁,逃的逃的便成了孤儿。最后逃到中国边境时,在几个月来疲惫不堪下睡着了,醒来后,就成了东北农村张俭家的媳妇。说是媳妇,就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因为张俭已经有了一个不会生孩子的老婆,朱小环。故事就此开始,张俭,朱小环,多鹤,这三个中国最普通的老百姓,紧紧的被命运栓在了一起。
一.爱情
《小姨多鹤》很是无奈的发生在了那个磨难极其多的年代,那个没有物质,没有文化的年代。别说是风花雪月,“我爱你”这样的浪漫话,就连懂得什么叫爱情都是奢侈。但或许爱情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灵魂,他们用那个年代的爱,诠释着三个人之间的爱情。
而这爱并不畸形,反而伟大。
“或许生生去斩断它是不对的,反而帮着它生了根。所有的儿戏你不能去生生地斩断,本来儿戏自生自灭,你一斩,它疼了,它反而生了根,它反而至死不渝了。”
多鹤原本是张家生孩子的工具再加上佣人,所以多鹤为了生存只能服从。即使生了孩子,多年来也没有对张俭产生过半点感情,同样张俭也如此。在两人心中,一直都清楚的知道对方的身份,彼此都曾是杀戮过和自己留着同一血脉的亲人,这样的历史无从改变,抹不掉,越不过。但他们不知道爱情这种东西最为神奇,它可以跨越年龄,跨越种族,它可以让万物生长,让人无所畏惧。
所以就在某个夕阳西下的时候,当一束落日洒向多鹤的时候,他爱上了她,她也爱上了他。这样突然的爱情,并不是一时的欲望,可能发生在她给孩子喂奶时,可能发生在每天看着多鹤忙来忙去的点点滴滴,或者可能就是发生在他第一次看见麻袋里的多鹤时。多年来早已生在心里的根,即使从来不去探究,它也该生根发芽了。
二.亲情
亲情是掺杂着最为复杂人性的感情,所有感情经过时间的打磨也终会归为亲情。
多鹤有一个中国的名字,叫做朱多鹤,和朱小环姓。因为多鹤的日本身份,在那个最敏感的几十年里,不会说中国话的多鹤一直被邻居当做朱小环的傻妹妹。朱小环平日里对多鹤总爱过过嘴瘾,但行动上还真把多鹤当做自己的亲妹妹。
可到底怎么放平这段关系?妹妹和自己的男人上床还得生孩子,家里跑的跳的全都是他们俩的亲身骨肉,直到保安抓到张俭和多鹤在外偷情,朱小环还得顾全大局的去局子里捞张俭,救多鹤。朱小环就是做到了,这也是我最佩服的一个女人。当爱情和亲情交缠在一起,谁都断不开。
她说过“这个家是由每个人撑起来的,哪一个走掉都得塌。”又常说“日子就这么凑合过呗。”
一个一生哪哪都要强的女人,一个最会给别人宽心的女人,一个最善良的女人,一个愿意处理好一夫二妻的女人,一个真正撑起一个家的女人,从来都没好好照顾自己,活到最后自己是个外人。
爱情和亲情的交织,使这三个人都携带着属于他们的光芒。
最后说到人性,不同的读者会看到不同的人性。
每个人的日子都是认真而又凑合的过着。朱小环常爱说“凑合着看”,“凑合着用”,“凑合着穿”…就这么认真的凑合着挨过了最坚苦的日子。不极端的认真,和不极端的堕落,才体现出了生命如此高贵的不可摧毁,让人惊叹。他们一家子每天发生着不大不小的事,可细细数来仍是一步史诗,摩挲着岁月的年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