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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法利夫人》,福楼拜给它取了另外一个名字――外省风俗。以巴黎为中心,放眼周边的城镇,光怪陆离,那些,但凡有一点理想的人都要被周围人嘲弄。
而那些精于算计的,所谓的自由资产者,打着科学的旗号,欺世盗名,是真正的口是心非,可他们却无往而不利,其中的典型代表就是――药剂师奥梅!
当我们说到《包法利夫人》,有同学就说,女主人公爱玛,服毒自尽的那些章节,作者的描述最让人难忘。
这个幼稚又疯狂的女人,她觉得“死亡”是最简单的事情。结果她吃下“砒霜”两三个小时之后,各种剧烈的疼痛,呕吐,伴随着抽搐与疯言纷语,紧紧的裹挟着她痛不欲生。
弥留之际,在她仅有的一点清醒的意识里,她感受到了“生与死之间的距离,遥远又落寞”。
福楼拜把“爱玛”写死了,她服毒自尽的那一刻,作者心绪难平,愤怒地不能自已。
因为,包法利·爱玛,是个浪漫的名字!作者曾经透露,“包法利”Bovary这个姓氏的词根Bov包含着“牛”的意思。选定这个名字,就像父母为孩子取名一般,福楼拜可谓是“煞费苦心”!
小说里,爱玛在周围人的眼里,尤其是在一个个,男人的眼里,她魅力四射,这种别人眼里的美与爱玛最终的凄惨结局,那一副扭曲了的面孔,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而这一切,在作者给主人公取名之初,就已经埋下伏笔,很牛气的名字,本身就意味着,想入非非的浪漫与平庸的现实之间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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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服毒自尽的女人,在小说的历史上留下了厚重的一笔,朋友们说,这个服用砒霜的女人让我想起了“武大郎”,他也是被动服用砒霜而死的!只是,时代不同,国度迥异,究其根源,都是令世人困惑的“情爱仇恨”所致!
福楼拜。一个男性作家,他的敏感与细腻,让我,一个女子,为之动容。
《包法利夫人》的普通话译本有很多,其中以李健吾先生的翻译,最为明了、生动。我个人也觉得,行文如散文诗一般,读来,美不胜收。
印象中,小说第三部分第五章的几行文字,(李健吾先生翻译的)最有诗意,可谓,文中有诗,诗中有画。
爱玛从永镇到鲁昂,一路上的见闻,眼里的风景在马车的颠簸之中,忽高忽低,思绪随着微风舞蹈,徐徐地演化成心中的电影,那一刻,人与景早就合二为一了。
“城像圆剧场,一步比一步低,雾气笼罩,直到过了桥,才乱纷纷展开,再过去又是旷野,形象单调,越远越高,最后碰上灰天的模糊的基线。
全部风景,这样从高望去,平平静静,像煞一幅画,停锚的船只,堆在一个角落,河顺着绿岭弯来弯去!
长方形的岛屿,如同几条大黑鱼,停在水面,一动不动。”
这样的景色描写,在小说里比比皆是,福楼拜给自己的目标: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要尽可能的完美,看来,他的确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