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人的嘴里听到那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好奇这句话的来由,搜索一下,读到一个故事。
“传说,古时候有个名叫朱耀宗的书生,天资聪慧,满腹经纶,进京赶考高中状元。
皇上殿试见他不仅才华横溢,而且长得一表人才, 便将他招为驸马。“春风得意马蹄疾”,循惯例朱耀宗一身锦绣新贵还乡。
临行前,朱耀宗奏明皇上,提起他的母亲如何含辛茹苦,如何从小将他培养成人,母子俩如何相依为命,请求皇上为他多年守寡一直不嫁的母亲树立贞节牌坊。
皇上闻言甚喜,心中更加喜爱此乘龙快婿,准允所奏。朱耀宗喜滋滋地日夜兼程,回家拜见母亲。
当朱耀宗向娘述说了树立贞节牌坊一事后,原本欢天喜地的朱母一下子惊呆了,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朱耀宗大惑不解,惊愕地问:“娘,您老哪儿不舒服?”“心口痛着哩。”“怎么说痛就痛起来了?”“儿呀,”朱母大放悲声,“你不知道做寡妇的痛苦,长夜秉烛,垂泪天明,好还容易将你熬出了头!娘现在想着有个伴儿安度后半生,有件事我如今告诉你,娘要改嫁,这贞节牌坊我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娘,您要嫁谁?” “你的恩师张文举。”听了娘的回答,好似晴天一声炸雷,毫无思想准备的朱耀宗顿时被击倒了,“扑通”一下跪在娘的面前:“娘,这千万使不得。您改嫁叫儿的脸面往哪儿搁?再说,这‘欺君之罪’难免杀身之祸啊!”
朱母一时语塞,在儿子和恋人之间无法做到两全其美。原来,朱耀宗八岁时丧父,朱母陈秀英强忍年轻丧夫的悲痛,她见儿子聪明好学,读书用功,特意聘请有名的秀才张文举执教家中。由于张文举教育有方,朱耀宗学业长进很快。
朱母欢喜,对张文举愈加敬重。朝夕相处,张文举的人品和才华深深打动了陈秀英的芳心,张文举对温柔贤惠的陈秀英也产生了爱慕之情,两人商定,待到朱耀宗成家立业后正式结婚,白首偕老。
殊不料,这桩姻缘却要被蒙在鼓里的朱耀宗无意中搅黄了,出现了这样尴尬的局面。 解铃还须系铃人。正值左右为难之际,朱母不由长叹一声:“那就听天由命吧。”
她说着随手解下身上一件罗裙,告诉朱耀宗说:“明天你替我把裙子洗干净,一天一夜晒干,如果裙子晒干,我便答应不改嫁;如果裙子不干,天意如此,你也就不用再阻拦了。”
这一天晴空朗日,朱耀宗心想这事并不难做。便点头同意。谁知当夜阴云密布,天明下起暴雨,裙子始终是湿漉漉的,朱耀宗心中叫苦不迭,知是天意。陈秀英则认认真真地对儿子说:“孩子,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天意不可违!”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朱耀宗只得将母亲和恩师的婚事如实报告皇上,请皇上治罪。皇上连连称奇,降道御旨:“不知者不怪罪,天作之合,由她去吧。””
中午,读到一则分享,小爸爸给出的,大意是:恢复期,不要剧烈运动。想了想,给他留言:原来不运动的,这下有了理由;原来运动的,不会理会这个;原来骑墙的,这下感觉左右逢源。~~任何一个观点,都可以这么三分。他回:恢复期间不能运动是客观科学的总结,不存在不理会。听着上火,回他:客观科学的总结---啊哈,这个字眼,2022见到的太多了,干脆将2022定义为科学教元年。意犹未尽,把话说完:该干啥干啥,不要整天盯着某个小点点看,看多了,会入迷的。
傍晚,他给出了一张照片,是测爷爷的手指得到的数据:血氧83,脉搏67。我查了下血氧的指标,应该是不太正常。给他留言: 你测下你自己。他说是血糖99,脉搏98。感觉是这脉搏也不太正常。问了下吃饭的情况,告他:问下他:最近是不是被人家骗了钱,心里有压力?
他们在商量,带爷爷去医院,爷爷自己不肯去。我说下自己要说的:喝多点水吧,没事了坐起来听听收音机,去医院应该是没啥正作用,你把电视开起,声音开大点,热闹热闹。他回:(去医院)吸氧,开点肺炎处方药。我想起来之前看过的一个视频,设法找出。这时,看到他给的新照片,上面的读数变成了:血氧90,脉搏77。并说这是吃完饭的数据。回他:那就没事啦,医院就别去了,你让老爷子回头在床上练习一下这个动作,很舒服的。他又给多一张照片,上面的读数变成了:血氧94,脉搏81。回他:合规。
想起来一件事,给他们留言:有次在外面遛狗,遇见一对夫妻在散步,他家老大,大二或三吧,中午吃了饭就背个包去外面咖啡店写作业,晚上迟点回去再吃点,如此。//给晋一个任务吧,明天开始 吃了早午饭,背个包到爷爷这边,当是上咖啡店。
读到一则分享,在傍晚。一位跑者,他当天的数据是17公里多点;月度的数据是422公里;年度的数据是6100公里。当时在回应你小爸爸的那个三分说法里,我把这一位就归属在那不理会的类别里,我把我自己也列在这一类别里(虽然我的运动从来都算不上剧烈),我把你小爸爸归在那总不运动者,我把很多的人(那种三天两头运动一下、大多时候不运动)归在那骑墙者。
那一天,我在通电话,与一位叔叔。那时,我刚从躺倒两天回复过来、告他我去爬了一下山。他在那头一再地告诫(根据空中传来的某些专家的建议):别动,别吹风,一个月之内。我听着,嗯啊嗯着,心想:他说的,好像是要我遵照坐月子的规矩。电话挂了,你看着我笑,我说我回头还是要去爬山的,你笑得越加地灿烂,潜台词大概是: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后来,他也躺倒了,我去看他。匆匆地一面,赶紧退出。晚点,他电话过来,大意是他有些担心我因了去看他有可能又被感染,我笑:没这事。然后他又开始念起那经:我没见你戴口罩?是。我没见你戴帽子?是。我告诉他,我先在他楼下的那个小公园,晒了一个小时的太阳。他说:晒太阳好。
我有点想,今天下午,去试着走通一下那段山路,最好是能走上山间土路那种。这样的行走,我不归属为爬山的,只是走路,虽然是行走在山间。因为路窄且两边全是绿植的缘故?好像走起来不容易觉到累,即便总起起伏伏,也感觉似在走平路?
然后,你走过来告我,今天下午,由我陪你去书城看书。这当然好。就像昨天,我把我合上的那本书里的一些小故事讲给你听,最后讲的是那个人在木屋里留下劈柴、火柴、盐和米,我注意到你看着我的眼睛,在我念那页书的时候。那感觉真好。
专惟君而无他,又众兆之所仇
---2022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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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写的文字,在20220802的这个早上,想起来要以卷积的方式与新的文字交织在一起。过往随文的附图,就不去管它了,去掉好啦。对于自己而言,最有味道的,始终是文字。一天一篇吧,读一遍,修订下错别字(若见到)。)
那些生灵 2020.01.20
那天,去给奶奶上坟。周周跟着哥哥,和我一起,到路边的小店。已经选好了一点鞭炮、一点纸钱、一对蜡烛和几根线香,周周看着边上的一束一束的菊花,老板娘提示,买点花咯。是的,先前丫头说过怕打鞭炮时,自己有想到用花来替代。这会有她在边上,顺理成章地带上一束。
那束黄黄的菊花,被她揽在胸前。照例,是上去之前打一封鞭炮,临走时打另一封鞭炮。周周退到远处,用手遮住耳朵,小妈妈也退到她边上,用手盖在她的手上。小妈妈在退后之前,将点燃鞭炮的任务,交给了哥哥。理由是:你已经足够大,这小小的一关,该你设法去闯过了。
我把鞭炮摊开了,蛇形地铺在地上。哥哥找来了小爸爸手上在吸的香烟,蹲下到蛇形的一端,小爸爸陪着,先用烟嘴示意性地接触一下引信,再将香烟交还给哥哥。小爸爸退后了,哥哥用燃着的烟头接触了那引信,抛下香烟在地,快速地退后。噼里啪啦一阵,袅袅的烟雾升起来。
印在地上的痕迹,很好看,像是刻画在地面上的一条蛇或者龙。警戒解除了,大伙儿一起拾台阶往上走去,来到墓碑前。点燃那对蜡烛,每个人手上三根线香,借着蜡烛的火点燃,一个一个地在碑前鞠躬,默想着什么,或者如吹生日蛋糕般地默默地许着什么愿。太阳从云后面钻出来,
很喜庆的感觉。叩拜完了,下来,就着冒烟的焚烧缸,点燃丢进那些纸钱。也许是怕里面冒出的烟,也许是怕里面燃着的火,周周一次又一次地,将手头的纸钱,慌乱地朝缸里丢去,有时在缸的内侧边缘,有时在缸的外侧边缘。最后,是将余下的那封鞭炮,整个地扔进缸里面去,
一声闷响,一团烟升起。照例,到外面转一转。转到了山里,进了路边的一家食店。等厨房里准备膳食的那会,她带我到周边转上一转。路的对面有一条小小的流水,逆着流水走出几十米,有一个岔路口,我们往岔口里面走去,沿着流水。这边是田,路的对面是一栋一栋的住宅。
她说这地方很美,我看到的只是有点乡土味道。田里有一只狗在跑,有时见它的影子,有时见不着。喊她朝那边看过去,盯着有一会儿,她终于见到了那条土狗的黄毛的背。本来我是想走到它在的那块地里去的,有两只小狗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它们在路的对面,正在关注我们。
它们像是要向我们靠拢,又像是有点害羞或者害怕,在我们朝它们靠拢一点的时候,迅速地退后。可惜,手头没有可以用来逗它们的零食。周周愣愣地看着它们两个,不时地嗲嗲地发出一声:好可爱哟。对面的开着的厅屋里走出一个男子,拿着一个饭缸,将剩下的饭倒入一个盆。
他召唤着那两只小狗,它们欢快地朝那盆跑去。我们很乐意地越过公路,去到离它们两个较近的地方,静静地打量着它们。它们这一顿啃的,只是米饭,连一点剩菜都没有,更别提骨头或者肉。观望了一小会儿,返回。路边有一小块菜地。地里长着深绿色的白菜,有的大有的小。
我们填肚子的时候,有一大群的羊,拐进了那个岔口。我们填完后,再次去到那个岔口,想要追寻那群羊的踪迹。它们就在那里,在之前我们见到的那只黄狗所在的田里。它们散布开来,有一些在地里,有一些在住宅前面的地坪里,有一些在公路上,车走近了,依然逍遥地踱着步。
那天,去水边的公园,天气在转变中:出门的时候是太阳高照,这会已经觉到越来越重的寒意。这里应该有个湖,我们来到了一大片的水面边上,应该就是那个湖。湖面上的某一处有很多的小小的野鸭在漂浮。半空中,有好些个白色的鸥在翻上翻下地飞翔。沿着小路,往公园里走。
这处公园不大,很快就转完了。一小块水面对过的陆地上,有一头水牛站立在那里,它成了周周的目标,然后成了我们的目标。走在泥巴小路上,避开这里一坨那里一坨的牛粪,来到了它的身边,仔细将它打量。我对它有些提防,小丫头像是觉得它可爱,走上前去,要去摸它的额头。
她伸出了左手,做出了要去摸的动作。它迎上前来,做出了头由下往上挑的动作。虽然它的步伐很缓和,它的头挑起很轻缓,我还是觉到了一阵紧张,赶紧让她退后,提示她也许它想要顶她。她笑容满面:不是它要顶,是你认为它要顶吧?她说的完全正确,是我觉到它要顶起的可怕。
后来,她和它又重演了一次之前的互动。她终归没有触到它的头,它终归没有用头顶她。其实,做出要用手去摸它的头的动作的,首先是我。看着她和它的一次又一次的这样向对方走近的互动,从来没有放个牛的自己,无从了解到它那样动作的意图,无从放心让自己和她冒被顶的险。
这处公园不大,这个湖却很大,围绕着这个湖有好几处公园。我们又去到湖边的另一处公园,这里好像是有一个水产养殖场,水边有一个简易的码头。水里面有用网兜住的很多鱼,那里站了好几个人。地上停了两辆车,车顶上站了好几个人,两条倾斜的传输带连接着这些人和那些人。
装了鱼的框由一条带,从下面送到上面,由上面的人倒入顶部开了好几个窗口的装鱼的罐车里。倒空了的框顺另一条带,从上面送到下面,由下面的人往里装鱼。鱼分两种,白鲢和花鲢,白鲢装入靠下的那辆车,花鲢装入靠上的这辆车。有一次,一条花鲢没有被倒进窗口,留在车顶。
后来,周周嘀咕道:他怎么那样?他把那条鱼踢进去了。她边说,边做着用脚踢的动作,顺着她的话语,看过去,车顶上已经没有了鱼。她嚷着离开,自己跟着她走。以为她是要离开这处的公园,没想到她蹲在地上,就在车边上,玩起了地上的沙子:用一根棍在地面,借着沙子涂画。
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那会儿,大人们觉得这个地方实在没有什么可玩的,她却蹲在了地上,就着像是混有煤灰的有着黑色衬底的沙子,一门心思地玩起来,也不管大人的催促。她画着的那个,才是她当时所在的世界吧。上一次,也是到了一个水边的公园,很快地,大人就觉得已经转够。
她还是在饶有兴趣地,打量这打量那。如果大人忘记了时间,大概她可以在那里一直待到天黑。那一次,她收集了很多的种子,落在地上的,长在枝头的,起始处是自己让她看,挂在枝头的一串串的红果果,像豆子那么大的小浆果。她只是捡掉落在地上的,自己走过去帮她摘下枝头的。
我们在遇到两只小狗和一大群羊的那个路边的食店,吃了美美的一餐。大家评选出的最好的一道菜是冬笋炒腊肉,腊肉几乎没见着,冬笋倒是裹了很多的油。后来,爷爷特意买了冬笋,想重复那一次的好味。我掌勺,弄出来的是冬笋煮腊肉。笋的味道还似那个味道,但是没能再受到亲睐。
是菜的好味或者不好味造就的前后不同吗?可能是,很可能不是。那一天的好味,可能不在菜的味道上面,很大可能是在别处吧。多年之后,周周和我应该可以再一次回忆起我们曾经在路边的那个食店待过,我们能够记起来的不会是那些菜的味道,我们应该能够记起来那些狗和那些羊。
读到一个句子:风景无非心情。在快速奔跑的火车上。会在我们的记忆中留存的,会是在这样那样的时候,我们遇到的那些生灵,这些生灵可能处在我们的身外,这些生灵可能处在我们的心里。很是好奇,当周周说出她在彼处待了之后,还想待得更久一些的,究竟会是哪些生灵的牵引呢?完成于2020年01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