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节，惊魂的一夜

    ​官差想了一下，对面的人说的有理，那就继续等。等，不代表什么也不做。官差对两边的捕快打手势，要他们下去做好准备，盗贼能偷走沉重的火器，而且悄无声息。猜测，来者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惯犯，作案成熟的小偷，而且是多次。

    另一种可能就是，盗贼是一个会武功的高手，内力修为一定不弱。以一百五十斤的火炮来讲，盗贼能轻松移走它，为高手的可能性更大。既然是会武功的人，这些捕快和官差能不能抓住他，还是个问题。

    捕快跳下去，落到院子里的地面，两边包抄，围在唯一的门口边。

    官差则在院子这边喊话：“我们是衙门的人，你被包围了，速速出来投降。”

    咯吱！门开了。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捕快拿出火折子点亮，借着微弱的亮光，前去探个究竟。

    没走两步，就听到库房里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好像是锋利的刃器，刀尖摩擦地面的声音，穿透力比较强，比较刺耳。

    捕快一紧张，火折子掉落在地上，周围光线暗下来，出于谨慎，又没敢去捡。

    官差道：“怕什么，一个小偷把你吓成这样，快去。”

    捕快轻声轻步走过去，弯腰伸手去捡，手没有碰到火折子，他下意识去看门口，黑暗中，一把刀就立在那里。他吓得退后，这一步退得太急了，人倒下去，坐在地上。火折子被脚碰到了，滚了几圈，火熄灭，光线没了，四周陷入黑暗，院子里只剩下皎白的月光。

    “真没出息，一个盗贼会把你吓成这样？”官差指责那个捕快。

    “不是，我看到的是，哦不，我看到的不是人。”捕快口齿不清地解释。

    “让我来。”

    官差拔出自己的佩刀要进去，光线很暗，来的衙差里面，只有几个有火折子，其他人携带的工具不多。所以，他走过去把火折子捡起来，重新点亮，借着亮光在门口瞧了瞧，什么也没有，也不可怕，但是他不敢轻易进去。万一小偷心情不好，惹怒了盗贼，在黑暗中动手会吃亏，所以在外面喊：“你被官府包围了，马上出来投降。”

    没有人回应，有的盗贼偷了东西，他们是不会交出赃物的。

    是攻还是守？自己难以决定。官差回头看后面的人，他们对自己点点头，各自拔出佩刀，看来各位一致决定攻进去。

    官差表里面喊：“我数五声，再不出来，我们就进来了。”

    “一…二…三…四……五……”

    最后一声结束，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正当大伙围成一个圆形要攻进去的时候。里面又传来金属摩擦声音，另外还有两个声音，分别是刀尖刮蹭地面的声音，和脚步声，三种声音混合，有层次响起在众人耳边。

    难道盗贼拘捕，想闯出来？敌在明，我在暗，贸然进攻不是好办法，好不容易等到他出现，也不能放走盗贼呀！

    无论盗贼是什么人？会不会武功，在厉害也抵不过这么多人吧？抱着试试的心态，拿着火折子的人走在前面，捕快紧跟在后面。

    到门口时，再也看不到那把刀，难道自己眼花，看错了？别人看错情有可原，自己是不可能看错的，确实有人拿着刀站在门口。

    门口没有其他东西，捕快借着微弱光线往前，直到屋里。屋里的一切还是看到的那样，原模原样，没有动过。那么刚才那把刀是怎么回事？

    里面空无一人，安全了。官差把铁老板和伙计叫进来，他们检查了一遍，最里面第二个刀柜空了。

    “嗯，兵器真的不见了。”

    “刚才没看错，确实有人进来。”

    “可是我们盯得那么紧，守得那么严，除了我们自己人，没有看到别人进来。”

      “那么多人，你怎么认得出自己人和别人？”

      官差和捕快争吵时，铁老板检查丢失的物品，伙计问：“老板，丢失的是什么兵器？”

    这时候，金属摩擦的声音又响起来，在外面，官差、伙计、捕快连忙跟出去。声音在院子四面八方来回交替，一会儿在这边，当人在这边看，声音又在那边响起。赶到那边时，声音出现在院子出入口方向。

    众人脑子都搅昏了，干脆停在原地，看它最终去哪里？兵器已经失窃，没有看到第三方人员进出，也没看到兵器在眼前运出。盗贼一定在使障眼法，把大家弄糊涂后，再把兵器搬走。

    良久过去了，声音在一颗树后面响声，铁器摩擦声，刀尖摩擦地面、脚步，三种声音在那里有层次地响动。

    大家小心谨慎地看着，又要围上去，一个官差道：“慢着，大家别中了他的奸计。”

    官差选了一个离树最近的捕快说：“你过去看看。”

    捕快犹豫一下，官差道：“你放心过去，我们会罩着你。”

    他举着佩刀走过去，接近树的时候，他停了一下，叫了个官差他一起左右两边包抄。那边是墙，两人包围，盗贼再厉害也跑不掉吧？

    声音在耳边响起，但愿声响没停之前能抓到盗贼，看一下他长什么样？捕快举手，竖起三根手指，意思是三声后大家冲上去：三二一，开始。

    两人以最快速度冲上去，树后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捕快对围观的官差表达了无奈，又耸耸肩。

    “这家伙居然和我们玩起了躲迷藏！”

    “盗贼是不是知道我们要抓他，所以不敢来了？”

    “那些奇怪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如果贼没来，声音是谁的？”

    “这么多人，不可能只有盗贼的吧？”

    有人埋怨：“兵器又丢失一批，我们连贼长什么样子都没看到，还有那些刀是怎么运输出去的，回去该怎么交待呀？”

    没看到贼，这贼是人是鬼还是动物所为，尚未可知。伙计自然把这事与神灵联系起来：“喂，你们说，是不是鬼在作祟，把东西盗走了？”

    “胡说。”常年在衙门办案的官差从来不信鬼神之类的说法，“长这么大，我还不知道鬼长什么样子呢？”

    说到鬼，胆小、害怕的人感到背后发凉，总觉得阴森森的东西在背后略过。

      “有的鬼长得像死人，比如饿死，冤死，摔死、吊死的。也有的鬼你看不见它，它却能看见你，作弄你。”

    鬼还有分类，不同国度的鬼也不一样，听到有官差介绍起了鬼的分类，这是午夜，更是加深了内心的恐惧。

    胆大的的却不以为然，除非抓一个来看，否则不信：“别胡说，我们面对的是小偷，与鬼神无关，我相信今晚遇到的是小偷，这小偷可能本领不小，爱恶作剧，大家别信以为真。”

    说到这里，院子正前方的大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怕的人以为神灵来了，纷纷退后。一个年龄大，经验、资质深厚的捕快喝道：“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在此，就算真的有鬼神，我也要把他揪出来。”

    众人之中，胆小的人不多，被气氛一闹，也胆怯几分，生怕真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捕快拿出水袋子喝了好几口水壮壮胆，举着佩刀走到正门。前方大门慢慢被打开，没有停过，发出门与木头摩擦的声音。

    官差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冒险，有人拿来点燃的火折子快步移过去。只有一扇门开着，门口掏出一个人的脑袋，官差举起刀就要捅，不是真下手，而是吓唬的姿态，万一捅的是个活人，自己不就成了罪犯了？再说了，他不信鬼神作怪。

    “挨唉唉，是我呀！”

    刀离头不到一寸及时停了，而且是刀背对着目标。

    捕快把火折子递上去，凭着微弱的亮光可以看出，他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平时谁心情不好，或者生气了，准会被他逗笑，减轻压力。

    “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不及时出声的话，胆大的官差真的会桶他一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