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笔记(一)

城辉插画


女巫卡特姨妈

卡特姨妈住在河谷边的村子,她博学而和蔼,只有一只漂亮又勤劳的母鸡吉姆与她相依为命,它的羽毛闪烁着光,像黑夜中的星,并且每天都会下一个蛋。

卡特姨妈有位邻居,是个留着山羊胡满脸麻子的老头。

雷雨天过后,森林里的月光草就开花了,卡特姨妈裹上头巾准备去采集,发现邻居老头在对着她家母鸡出神。

“卡特夫人您要出门吗”

“是的先生,我要去采撷月光草,让它们晒满月光,我的侄女们喜欢它们的味道。”

“哦您真是一位勤劳的女士,是的。您能不能送我这可怜的老头一支鸡毛,它们的颜色像是黑夜里闪光的星子,真让我着迷。”

于是卡特姨妈送了他一支鸡毛。

几天后,卡特姨妈要去黑山上给玛丽家的老母羊接生。

邻居又在门口等她。

“卡特夫人,您能不能送我这可怜的老头一支鸡毛,它们的颜色像星子一样美丽。”

于是卡特姨妈又送了他一支。

又过了几天,卡特姨妈的母鸡每天都少一支鸡毛,母鸡就不再下蛋了。卡特姨妈十分疑惑,却也不想随便怀疑别人,于是在日落时对着不朽的太阳许愿,希望能找到偷鸡毛的人。

第二天玛丽来取母亲的草药。玛丽说荒原边村子的姐妹们昨天来看望母亲,她们说村里来了位老先生,他卖的鸡毛像是夜空里的星子一样美丽。

“哦亲爱的,这位老先生长什么样子”

“戴着一顶小草帽,留着山羊胡,姐妹们说他脸上的麻子像星星一样多”

“谢谢亲爱的,这是你的草药,问候你母亲,这些草药能让她睡个好觉”

“后来呢?”我端起茶杯,月光草的清香在白雾里变得轻盈,远处黄油油的麦田,农夫赶着老黄牛大声吆喝。

卡特姨妈坐在窗边,手里编着毛衣,轻轻哼着不知名的中古小调。

“青幽幽的麦田啊,

长长的小道,

他脑子里跳动着闪亮亮的幻影,

美丽得像黑夜里的星,

窗外传来苍老女巫的咒唱,

他躺下来想睡个冬天的长觉,

一道白色猫头鹰羽毛般的光,

我听到远处农夫的号子,

嘿!老黄牛!前进啊!前进!

嘿!干瘪的老家伙!耕田才是你的光!”

转载标注作者城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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