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微微放凉,然军训的毒日仍然炽热。唯有突如其来的桂花香气,让人觉得秋天舒爽。
桂花的香气来的巧,来的突然。毫无防备之间,倏地闯入你的生活,带来身心愉悦的舒爽。近年来我感觉不到四季,只觉得夏天会有难耐的酷热,冬季都有刺骨的寒凉。然而于四季之间是怎样的变换,这时间的节气的巧妙,似都被枯燥乏味的学业占去,看不到丝毫造物主的巧儿来。
时至今日,怎样的机缘巧合之间,没有参加军训的机会。整日的坐在操场上,才明白这香气是怎样的灵动。桂花的香气,我原是陌生的,幼时在幼稚园上课,只觉得花香来的香甜,然追本溯源过去,却仿佛隐匿了一般,寻不到踪迹。今日所见,桂花是小小的,黄色的细长的花瓣,花托处点缀般一点红色晕染开来,却丝毫不显得妖艳和突兀。花蕊也细长,只在收尾处花药有一点点的扁平。细细的采一朵下来指甲盖大小也不及,香气也是隐隐的很难闻到。但是这些小精灵们在一起却显出那样的绝色,仿佛一位虚怀若谷的隐士,有着明月入怀的胸襟。
与桂花不同,有的花如牡丹,百日菊之类,花瓣只是大,然除了层层叠叠的累赘,毫无一丝香气,无论单束或群居。不过供人赏玩的物件,色衰之时,枯枯落下,使人全无一丝怜悯。
然而桂花不同。她败时,是绵绵软软的,踩在脚下无一丝声音,颇有种雪落无声,踏雪寻梅的意境。正因为无声,才让人怜悯,这花落凋零之痛,踩断筋骨之痛,一声不吭,一言不发。这隐忍让人心疼,更让人钦佩。花落时也不全然是颓唐。我之所以喜欢桂花的香气,是觉得香气里富含甜意,让人联想到世间的一切美好。桂花可做成桂花糕,桂花糖,在表面薄薄的撒上一层,甜而不腻,香而不俗,实在是可口的舒爽小食。桂花药用也一样,性温可驱寒,对于风湿骨痛,脾胃虚寒都有很好的疗效。如她自己,生于阳光之下,化于泥土之中,使穿枝扶叶的行人,踏过荆棘,不觉得痛苦;有泪可落,也不是悲凉。
我于桂花,可能不是初见倾心的惊艳,也不是一见钟情的浪漫,却有细水流长的钟情,和心有灵犀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