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计划4:干不干

依琳娜忙着上班下班照看孩子。彼特尔忙着往返于国防部和哈利维雅警察局落实蓝天行动。弗朗哥忙着讲价钱谈合同签文件圈地皮。K像一只爬在网中央的蜘蛛,感知汇总分析着来自末端的各种信息情报。


在哈利维雅的“蓝天行动”准备的如火如荼时,彼特尔发生了“枪击事件”。彼特尔一家在哈利维雅医院一住就是三个多月。亚洲博览会前的一周,彼特尔“伤愈”出院,正式露面。从哈利维雅医院出来,他们一家人第一件事当然是去世纪花园大酒店看望伊文和阿贝托。


西奥和伊志杰也在,两个家族四代人聚在一起。特别是依琳娜和爷爷伊文在一起,场面就很是热闹了。


“爷爷,看您的身体很好呀!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三餐青菜,海鱼米饭。晚上散步,早上练拳。下午看报,上午种花。还有就是没病千万别吃药!哈哈,哈哈哈。”


大家一起跟着她们爷孙两人笑了一阵子。


“您和阿贝托爷爷,都别急着回科尔斯特。过几天就举行亚洲博览会了,多在哈利维雅住几天,也看看博览会,应该有很多新鲜东西,值得一看的!”


“哈哈。我就喜欢看新鲜东西,一定要看看。如果我和阿贝托能年轻二十岁,没准还能看出个门道儿,再干一场呢。哈哈哈。”


“爷爷,现在您也行,再干二十年也没问题。呵呵,呵呵呵。”


“哈哈,不干了,也干不动喽!看着你们年轻人干吧。”


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聊了一阵家常,依琳娜让佣人带孩子们去楼顶的空中花园玩耍了。


“彼特尔,关于你的下一步工作,总统有什么想法吗?”阿贝托问。


“有的,他说一个是去美国当大使,还有就是当内政部部长。”


“美菲关系是很重要,但对你来说无关紧要。在菲尼亚你和美国军方一直关系不错,还有迈克帮衬。在美国方面,你在和平解放里瑙和瓦解菲尼亚共产主义运动方面同样是被认可的。不用担心将来美国人不支持你。”伊志杰说道。


“内政部部长是个不错的职位!菲尼亚的内政部主要是负责国家内部事务,确保菲尼亚的公共安全,灾害管理,协调并保证各级政府能够协调一致,为国民提供有效的服务。”西奥介绍道。


“这个职位很适合你。首先,总统、军方、美国方面都很支持你。其次,通过促进里瑙易帜、瓦解菲共、打击毒品你已经形成了自己的班底,将来工作会得心应手。第三,这个岗位能让你走到前台,让菲尼亚民众了解和认知你。还有,当下菲尼亚政府最大的问题就是腐败和低效,这严重制约了菲尼亚的发展。总统、国会还有志杰的司法体系都能给你支持,扩大内政部的权限,把提高政府效率为切入点,从而整治政府的腐败问题。”阿贝托说。


“呵呵,彼特尔,我觉得这个差事可以干呀!处理灾害等公共安全事务,可以提高你在民众中的政治声望。协调政府关系提高政府效率,你可以获得工商界和地方家族势力的赞许。”依琳娜笑呵呵地说道。


“在这个职位上干一届,干出些成绩也好。不过下一步一定要竞选哈利维雅市的市长,或回科尔斯特省当一任省长。这样七年后,你才更有实力坐上那个位子。哎!西奥再过几年就要退出参议院了,如果现在彼特尔能回科尔斯特省主政,然后再回参议院就好了。”阿贝托道。


“阿贝托,不用太过纠结。达图尔家族优秀的后辈不少,这几年多培养几个进国家部门或国会也好,将来彼特尔也需要他们的支持。我们和西奥不可能一直帮衬他们的,他们的时代还是要靠他们自己创造。”伊文宽慰着对阿贝托说。


“是啊!你说得对。我也想辞去鹰王的位子,可是他们都不干啊!家族中的后辈是不少,可都在科尔斯特省习惯了太平日子,都不想挑这付担子。老哥哥,他们想得比我们还长远啊!哎,说起来啊,都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想的是让西奥接任下一任鹰王,彼特尔直抵巅峰,依琳娜操盘家族和鹰教的生意,这样他们就能在科尔斯特省尽享太平喽!哎。”


“啊!还有我的事儿呀?我的老天呀,呵呵呵。”


“哎,可不是吗!这些年,西奥的亲兄弟和那些子侄们跟着你的DTR公司赚得盆满钵满,可把他们羡慕得不轻啊!”阿贝托一边说着,一边无奈的摇头。


“对了,依琳娜,我和你说的辞去医院的工作。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大家都担心你太忙了。”彼特尔问。


“这个嘛,其实我真不忙。众议院那边如果有什么议题,我只要和《经济周刊》的编辑聊聊想法他们会帮我写好稿子。DTR的事儿有弗朗哥、托利、威廉、鲁迪还有彼特尔的那帮好兄弟帮着我。他们都很珍惜这个工作的机会,也很专业,我也不用太过操心!”


“呵呵,现在啊,我不但羡慕你爷爷,还羡慕你啊!依琳娜。”阿贝托笑着说。


“丫头啊!你过来,看看这些图纸。现在啊!哈哈,你在哈利维雅有地皮喽!”


“是吗?太好了!爷爷,让我看看。呵呵!这块地不错,足够大了,还有个水塘。我马上让威廉过来研究一下,我看啊!水塘可以设计成一个小湖泊,围绕它的是个公园,公园外面是商场和公寓。从这里修一条路,很宽的那种,直通桑托斯大道。在我的地盘上这条路两边要建一座酒店,重点是建办公大楼,一座接着一座。我要把这里变成菲尼亚的财富汇聚之地,就想美国纽约的曼哈顿。呵呵!对了,在这片办公楼的后面还要建个公园,我可不想我的地盘儿像纽约时代广场那样拥挤不堪。对,就在这里,在公园的前面马路的边上,我要建一做五十层的大楼,把我们DTR的两家报社、建筑管理公司、建筑设计公司、商业综合体招商公司、物业公司、酒店管理公司、保安公司、法律公司……全搬过来,这就是我们DTR的总部。呵呵,呵呵呵。爷爷您说好不好?”


依琳娜盯着图纸,开心的叨念着。旁边的人都看着她,伊文满脸都是骄傲,阿贝托、西奥、伊志杰惊诧不已,彼特尔幻想着那副壮丽的画卷入迷地微笑着。


“哎!怎么了爷爷,不好吗?彼特尔你傻笑什么呀,有什么不对吗?”抬头看见大家的表情,依琳娜赶紧问。


“好,很好,太壮观了!”阿贝托说。


“太了不起了,建成后一定是菲尼亚财富汇聚的天堂。”西奥说。


“多久能建成啊?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看到吗?”


众人感慨着,憧憬着。


“阿贝托爷爷,当然了!我们干这事儿是专业的,先建公园商场和沿街的酒店办公楼,三年的时间就能成形。后面的公寓慢慢建,建好了再卖,买得差不多了再建。哈哈,DTR就是要建菲尼亚最好的房子,卖最贵的价钱。不过,这里有一个问题,这条路还没有着落呢!呵呵,呵呵呵。我这不是带着大伙白激动了一场吗!”


“路的问题,应该不是问题。西奥,哈利维雅建设规划可以适当调整调整,这里很需要建一条路嘛。无非就是谁先谁后的问题,和依琳娜的设想结合起来就行了。为了堵住别人的嘴,我们可以以科尔斯特省的名义捐些款项来修这条路嘛。”阿贝托对着西奥说。


房间里的气氛热烈了起来,欢快了起来。显然,每个人都在憧憬着依琳娜的商业传奇。


“还是说说彼特尔的问题吧!作为内政部长应该从什么地方入手。”


这当然是家族最要紧的事了,大家开始谈各自的看法。有劝勉、有告诫、有鼓励。


“继续协调军方警方打击刑事犯罪,让菲尼亚人民生活在平安祥和的氛围中,这一点很重要。”


“每年的台风都给菲尼亚带来不小的损失,应该适当建立些救灾物资储备。军队和警察要发挥作用。”


“地震和火山也是问题,也应该纳入进来。”


“还有枪支的问题,一个扫毒行动就缴获了七千多支。太触目惊心了,这是多大的不安全隐患啊!菲尼亚是时候应该考虑禁枪了。”伊志杰说。


“这个问题不好处理。菲尼亚人崇拜美国,美国人的生活方式影响太深。贸然提出这个问题,反对声音一定很大。”西奥说道。


“我不赞成禁止枪支,特别是现在的菲尼亚。”伊文说。


“噢!说说看。”阿贝托看着伊问道。


“依琳娜的公寓为什么卖的好,DTR商场为什么生意很好?”


“环境好,租金合理,质量好……”大家列举着种种DTR的优势。


“这些都对,可是还有两条你们知道嘛?来依琳娜,你告诉大家。”


“呵呵,就是爷爷的保安,爸爸的律师啊!我们的保安让流氓地痞不敢来欺负商户,爷爷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我们的律师让贪官污吏恶霸豪强也不敢来欺负我们的商户,谁敢看着人家的生意好就想敲诈勒索甚至要巧取豪夺,我们的律师也不是吃素的,一定会斗得他哭爹喊娘元气大伤。呵呵呵。”


“所以,拿枪的不一定是暴徒。欺负外地商人破坏商业环境的恰恰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还有,科尔斯特省是拥有枪支最多的地区,但科尔斯特省是治安最好,老百姓最幸福的地区。为什么?首先是科尔斯特省的经济发展得好,人们比较富裕。其次是家家有枪,地痞流氓不敢造次。还有就是不管有权的还是有势的,在科尔斯特省都不敢欺男霸女、欺行霸市胡作非为。你照搬来的法律保护不了普通人,因为百万富翁可以用法律霸凌弱小,金钱可以让罪恶逍遥法外,在权势面前贫弱之人何来的平等?法律能么?不完全能!但一颗子弹能,它能抹平所有的差距,让所有人真正平等起来。”


伊文的一番说辞,对伊志杰触动很深。是啊,那些罪恶并不少见。很多时候公平正义在罪恶面前总是苍白无力。自己研究了几十年,努力了一辈子,看来菲尼亚距离理想的法治社会还相隔万里啊。


大家讨论的问题渐渐扩展开来,已经不再局限于彼特尔的范围。


阿贝托对达图尔家族后辈们的培养方面提出了一些想法。以后谁想参选科尔斯特省的省长,他应该要有在菲尼亚国会或国家部门任职的经历。不然每个人都盯着科尔斯特省的职位,畏惧挑战不愿意走出科尔斯特省,那科尔斯特省将离菲尼亚权力中心越来越远,科尔斯特省在菲尼亚的地位将被削弱。长期下去,几代人努力才实现的“北进梦想”就将退回原点。


西奥谈到了要趁自己还在参议长的位子上,争取推出一些法案。比如,加强枪支的登记管理等。还要多安排些达图尔家族的人进入政府部门国会学习锻炼。


伊志杰讲了司法领域存在的问题。比如“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恰恰就是对贫苦人的不平等。因为他也多次听到“律师比罪犯更可恨”的声音。要建立一套帮住那些付不起律师费的穷人打官司的体系。


彼特尔说:“内政部应该把菲尼亚可能面临的内部安全问题分门别类,针对不同的类型建立制度法规。让各个部门清楚在面临问题时都清楚自己应该干什么,还要知道不干或是没干好会面临什么。至于政府存在的腐败和低效,要从立法、司法、监察等多方面下手,要简化政府管理流程,规定处理问题的时限。重点是设置监察体系,让政府部门所服务的对象,广大民众有渠道评价他们的好坏,并对官僚的仕途产生影响。”


看着大家讨论的如此热烈,依琳娜拿起桌子上的报纸《经济周刊》说道:“去年各国的人均GDP数据已经出来了,我念给大家听听:美国2442美元,中国54美元,韩国66美元,台湾178美元,日本222美元,菲尼亚208美元。我想说的是,我们和美国有12倍的差距,说明我们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日本已经超越了我们,说明我们的发展并不理想。哎!如果菲尼亚的人均GDP达到美国一半儿的水平,那将是什么样的局面啊!我的房子得卖什么价钱啊,呵呵,想一想都很开心。”


“哎!韩战让日本人捡了一个大便宜。日本离朝鲜半岛近,美国把日本视作后方补给基地,几十亿美元的美军“特需”占了日本出口的65%。不然原本就要濒临崩溃的日本经济,怎么可能这么快发展起来!”彼特尔心有不甘地说。


“这个说法不全面,我们菲尼亚也没少拿美军的“特需”订单。”


“我看还是日本的工业体系发挥了作用,大家可以算一算,出口多少饼干才能顶上一辆军用卡车啊?而我们菲尼亚的大地主们只盯着香蕉、菠萝、甘蔗、雪茄、木材。他们只重视这些轻工业不积极发展重工业,赚了钱后就开始醉心享乐而不是想办法扩大再生产。当年的日本被美国炸的一塌糊涂,竟然超越了菲尼亚。如果同样被炸的片甲不留的韩国将来也赶上了菲尼亚,哼!那时我们情何以堪呀!”西奥说道。


“哈哈,看来大家都有需要努力的事情。这就好,生于忧患嘛!发展经济才是菲尼亚的重中之重,经济发展了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起码能为解决问题创造条件,提供空间和时间。哈哈哈,让我们都看看这个亚洲博览会,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发展的门路。”


说话的是那位须发皆白,瘦瘦高高的老头,但声如洪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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