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说傻话,你要是死了,叫我还如何快乐的起来?你要是真的想让我快快乐乐,就好好活着!不许再提死字!听到了么?”李飞阳在红刺的背后垫了被褥,让她斜倚着,好让呼吸能够顺畅一些。
“青天露白日,巫蛊杀人时……赵锦堂、王仁义,速速出来受死吧!”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男子清朗的声音,这声音由远而近,待说到“死”字的时候,声音已经近在眼前。
柴房中的年轻男子吓得深身战栗,抓住中年男子的衣袖,不住地问:“怎么办?怎么办?你不是说这地方安全的很,没有人能找到吗?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他居然追过来了!”
中年男子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道:“公子莫慌!有我在,必不会让他伤到公子!”
“上次遇到他,他一个人把我们十几个随从全杀光了,这次只剩你一个,能顶得住吗?”年轻男子还是惊慌的很。
“我就算死了,也绝不让他伤到公子一根汗毛!何况公子有天命护佑,必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所以,无需惊慌!”中年男子大义凛然,冷静镇定,似乎胸有成竹。
“砰砰”两声,主屋与柴房的门,已经同时被来者的掌风击破。
一股寒冷的劲风袭入,年轻男子更是战栗的历害,他使劲裹了裹身上的貂裘,紧紧地躲在中年男子的身后。
红刺呼吸困难,渐渐显露出衰败之象,李飞阳本就伤心欲绝,忽见门被击破,顿时勃然大怒,立刻冲了出去,欲将来人好好地揍上一顿,泄一泄心中的悲伤郁塞之气。
“哪个瞎子打烂了我的门?快点出来受死!”李飞阳愤怒地叫道。
院子中站着一人,一袭白衣,负剑而立。那雪白刺目的剑尖微微颤动,竟是一把软剑。
白衣人听到主屋中有人出来,立刻手臂一抖,软剑唰地一声,对准了李飞阳,恶狠狠地刺了过来。
李飞阳不慌不忙,双指运力,使出蟹钳功,“嚓”地一声,夹住了剑尖三寸之处。
由于剑身柔软,李飞阳虽夹住剑尖,却没能止住白衣人的前冲之势。
白衣人持剑的手依然向前,剑柄在靠近李飞阳双指夹剑的地方停住,剑身几乎弯成了一个圆环。
“李飞阳!怎么是你?”白衣人看清了李飞阳的脸,表情惊诧莫名。
李飞阳望着来人,神情也是一怔,眼前的白衣人,正是当年云霜雾麾下“红、白、蓝、绿”四大杀手中的白刃。
“青天露白日,巫蛊杀人时,刚才这话,是你说的吗?你何时加入了巫蛊门?是黎老魔头和迷魂书生派你来杀我的吗?”李飞阳疑惑地问。
白刃冷笑一声:“哼!杀你?你多虑了!你这条小命,莫说黄金万两,便是一千两银子,恐怕也不值吧?哪里值得我出手?我要杀的,是一个名叫赵锦堂的年轻男子,和一个叫做王仁义的中年男人!你不是我的目标,最好别多事!”
白刃的警告,李飞阳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他口中所说的赵锦堂和王仁义,看来应该就是柴房中的两名男子了。
“你杀人纯粹是为了黄金?”
“你莫忘了,我本来就是个杀手!杀手所做的事,不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
“他们二人与我有恩,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你伤到他们!”李飞阳打定主意,决定阻止白刃接近柴房。
白刃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李飞阳,你嚣张什么?你得罪了我的师父和师兄,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己也活不了几天了,又何必强行出头?”
“师父、师兄……叫得可真亲热,想不到云顶天宫一别,你竟自甘堕落,与残忍嗜杀的魔头为伍!”李飞阳知道红刺与白刃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深,看在红刺的份上,不愿与为难白刃,只希望言语之间,能令他迷途知返。
“堕落?哈哈哈哈……”白刃仰天一笑,说:“谁的杀人本事高,我就会跟着谁。天下之大,若论杀人的本领,还有谁能比得上巫蛊门?我能加入巫蛊门,这是我的荣幸!”
“你走吧!我不想为难你,更不想杀你!”李飞阳见白刃执迷不悟,不愿再与他浪费口舌。
“哼哼……哈哈哈哈……李飞阳!你以为今日的我,还是你的手下败将吗?你暂且稍等片刻,待我收拾了赵锦堂和王仁义,再来与你一较高下!”
话音未落,白影一闪,已冲入了柴房。
中年男子早已拔剑在手,见白刃冲进来,便将年轻男子推到一边,举剑与白刃缠斗在一起。
白刃招招都是杀招,剑尖落处,不是指向中年男人的咽喉,便是刺向心窝。中年男人奋力还击,剑术竟然极为精湛,一把长剑在白刃软剑的纠缠之下,招架反击,不慌不忙,几次反守为攻,出其不意,险些刺中白刃的要害。
白刃见中年男子不好对付,又担心李飞阳过来捣乱,便想速战速决。
他忽然身子一矮,躲开中年男子的长剑,然后一个侧滑,身子冲向年轻男子,接着左手倏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刺向年轻男子的心窝。
中年男子没料到白刃竟在他的剑光笼罩之下玩了一手声东击西,只惊得魂飞魄散!
若这年轻男子被刺身亡,那他就是千古罪人!
明知救人已经来不及,中年男子却还是冲了过去,希望能以自己的肉体,挡住白刃刺向年轻男子的匕首。
“嗤”地一声,匕首穿过中年男子的衣袖,闪着寒光,迫近了年轻男子的躯体。
年轻男子吓得瞠目结舌,却忘了躲闪,只在心里大叫:“完了完了!我命休矣!”
这时,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抓住了白刃的一只手臂,只用力一甩,便将白刃的身子甩的飞出了柴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