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当年(二十五)经营水果店

想当年,泉州水果批发市场刚好落成,它是从浮桥的“黄甲街”那边搬过来的,就在我们村庄的旁边。当时我们村里也有很多村民进去里面当搬运工。当时里面的店面,都是安排给以前在黄甲街开店的人,让他们继续开店。

其中有一间,那个店主不想开店了,他想要转让给别人。有个朋友向丈夫介绍说:“某某人有间店面要转让,你要不要把它接过来。”丈夫就对我说,他想要和别人合开一间店面,但他身边没有钱。当时,我就把饭店赚的钱,拿出两三万,让他去和别人合租那间店面。我又向他说:“我这些钱是借给你的。”

后来他就和他叔叔的儿子,两人合租那间店面。刚开始,他们两个都没有做经营批发的经验,就先做一些帮别人代销水果的事情。就是果农在自己家乡种的水果,先送到他店里面卖,成交后,果农交给他们的一些抽成。

做那种水果批发生意,要有经验,也要有本钱,而且要专心、认真做才能赚到钱。而我丈夫他没专心做,有时候看到别人在打牌,他就过去看打牌,或者跟别人打牌。他把店里的生意都交给他的堂弟管理,在他们开店的那段时间,我问他有没有赚到钱,他说有赚一点,但他要留下做本钱,所以就一分钱都没有交给我。我就问他:“你赚钱要赚到什么时候,才能把我借给你的本钱还给我?”

记得有一次,我牵着自行车,刚要出门去买菜,然后去打开饭店做生意。在门口,碰到我小叔子,他对我说:“嫂嫂啊,昨天晚上,大哥打牌被公安局的人抓去了。”刚开始,我还不相信,我说:“你们昨天晚上,不是去你姑姑家做客吃晚饭吗?”

小叔子说,他是从姑姑家回来,再去打牌,然后被抓的。当时我就想,他是最怕被蚊子咬的,每次被蚊子咬的地方,都会一大片肿得红红的。昨天被关了一个晚上,要怎么过呢?我就马上跑到楼上,从抽屉里面拿了好几千块,准备要走后门找关系,请人把他放出来。我就跟小叔子说:“快一点,我们一起去找你哥哥。”

当时,小叔子还对我说:“昨晚上,一共抓了二十多个人,我们村里也有几个人。”他说,某某人的老公也被抓,我就先去找我们村里那些老公被抓的老婆。我想要和她们一起去找她们的丈夫和我丈夫,而那些被抓的人的老婆都说,不管他们,他们那么爱打牌,给他们关几天,教训一下也好。她们都不去。

只有我这个做妻子的,和那些被抓的人的亲人,有的是父亲,有的是哥哥,和他们一起去找人。我们先从泉州公安局和看管所找起,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当时我心里就很害怕,会不会是被绑架?

我那天都没有开饭店,关了一天的店门,害得有很多老主顾,要到我们饭店吃饭都没饭吃。

那天,我和那群人,从早上一直找,找到下午才找到。还好,我们这群人中有一个人,跟公安局的人认识。那个人对我们说:“昨晩上,不是泉州公安局的人抓的,是晋江公安局的人来抓的。”

然后,我们这群人,就马上到晋江公安局里面去找,当我找到丈夫的时候,他第一眼看到我,就掉眼泪。我就知道肯定是昨天,被蚊子咬的。因为当时是夏天,在那种地方蚊子又很多。当时我看到他手上和脚上,都被蚊子咬得肿成一片。

那时,我的眼泪也掉下来了。我对他说:“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我以为你是被绑架了。这次你要吸取教训!你看我去找你们这些人,其他人的老婆都不和我一起来找你们,只有我这做妻子的人来找你,害得我今天都没法开店了。”

有一次,我们镇上吳氏宗祠的人在迎接他们的祖先偶像,并送偶像送到岐山村里的祠堂入殿堂。那天,人很多,很热闹,从兴贤路这条街,一直排到岐山村里的祠堂。那一排人从我店面门口经过,很热闹,有敲锣打鼓的,有跳舞的,有童男童女骑马的,还有拍胸的,有穿古装戏服的。很多人都在看热闹,人山人海,像一条长龙。

到吃午饭的时候,很多人都到我们饭店里来吃午饭。那天,我煮了一大锅面汤,一大锅米粉汤,来招待客人。

人们一批一批进来,店里面的人就很多,挤得满满的。我和服务员两个人,忙得满身大汗。那天,我二哥也去看热闹。二哥看到我那么忙,就进来帮我的忙。一会儿面条就煮完了,一会儿米粉又煮完了,一会儿青菜又没有了,全都是我二哥帮我买的。那天,二哥帮我跑了好多趟菜市场。

那天的生意非常好,中午过后,趁人不多的时候,我算了一下,营业额就有一千多元。这些钱全部是卖面汤、米粉的,利润很高。

到了下午,我丈夫和几个朋友,到我店里说要看一下,问我要不要帮忙?我责怪他:“今天要不是二哥来帮忙,真的是忙不过来。那些面条、米粉,一会儿就会煮完,二哥跑了好几次,你到现在才来,也不早点来帮忙。”

后来,我就炒几个菜,给丈夫和他的朋友喝酒。在喝酒当中,我听到喝得醉醺醺的丈夫在和他那几个朋友说,昨天晚上,他在王宫的夜总会,喝酒喝得烂醉。一个多钟头,他就送给小姐一两百个花篮。当时的花篮,一个最少要五十元,好的要一百元左右。

当时我想,我们这一天,三个人,忙得这么辛苦,每个人满身大汗,才赚得一千多元。而丈夫他昨晚上,在一个多小时,就送给小姐一两百个花篮,这样算起来,也要一两万元!丈夫身上的钱,都是帮果农代销水果的钱,又不是他自己赚的钱。

我想,丈夫要是再这样下去,连我拿给他做本钱的钱,都会亏掉。俗语话说:“酒醉吐真情。”丈夫是喝醉了,才做了这些糊涂事

后来,我劝丈夫把那间水果店转让出去。我对丈夫说:“你堂弟和你合作,他每个月还拿两千元,去交会子钱,你连我拿给你做本钱的钱都没办法还给我,再做下去是会夸本的。”

后来,他就把他们那间店转让给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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