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在遇到万事屋两人之前的十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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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打在地上啪嗒作响,糟糕的天气总是会让人不由得生出点胡思乱想,就像现在。
我原本正抱着酒瓶打算给自己又满上一杯,奇妙的想法突兀的从浑噩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我之前是不怕鬼神的。
或者说,我本不应该怕他们。
从窗户缝飘进来的雨水滴到了我的脚上,让我一个激灵把快飞出去的魂又抓了回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在尸骸里泡大的人却怕不存在的幽魂,没人可以解释是为什么。但我就是害怕那些摸不着却又和人一摸一样的东西,他们总是因为带着怨恨或是执念才会飘荡在人间,而我,恰好又是个不怎么信守承诺的胆小鬼。
胆小鬼怕鬼,这不是很正常嘛。
想到这里,我豁然开朗的哼了段不成调子的歌,将刚空掉的杯子再次倒满酒水,算是给自己聪明的脑瓜一个小奖励。
我本来是想要个大奖励的,比如直接对着嘴喝上半瓶,不过剩的这点底只够一杯了。
就着这点酒,我比划了一下存款上的数字。上面剩下的三百日元连买这周的菜都不够,看来大奖励终究还是落空了。
啊…啊,果然明天还是得继续去找点事情来做。
当半夜惊醒的时候,我意识到了失去大奖励是多么的痛苦。人一清醒入睡,梦就会如约而至;可惜自己的梦向来都和美好不沾边,倒是越来越往小时候的靠。
我捂着脸倒回床铺上痛苦的低吟一声,拽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了茧,一边紧闭双眼一边数着羊,至少为了明天的工作,怎么样也应该继续睡下去。
然而,越是想逃避的事情越会凑到面前,不知道是哪个人说的,但这话真是现实到堪称过分。
证据就是,不管我怎么裹紧被子,怎么往里蜷缩,那些梦里会从地底钻出来的影子总是不会消散。
有战争里被斩成两半的战友,有私塾里跟随自己一起逃走最后却被刺死的同窗,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却分外熟悉的人。他们顶着死去时候的模样,或是成为枯骨干尸,一个接一个的抓住我向下拖去。
一开始我并不认得他们是谁,直到在一天的梦里,他们开口呼唤了起来。
“银时……”
“白夜叉大人……”
“下来吧…”
“快下来吧……我们等了你好久..”
……
所以,我停下来了,梦里的我不再径自往前跑,而是等着他们来抓住我。
如果我沉下去,而他们能浮上来,可能这又是个美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