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

生活一点一点填充我虚幻的头脑,让我再无隙去思虑那些飘忽不定的事,以及猜不透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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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这件曾经看起来不得了的事,我已经反复练习到逐渐放轻松。

人们来来去去,有些人仿佛在人间消失,一寸一寸随空气游走,在身边吃饭的人看起来不得了,她们在陪你度过你的生活。

我的感知上了锁,而我明白哪些人是占据了我心里最大的空间,那些人现在在哪里,以及我在想念她们。

离别的时候,觉得刻骨铭心,觉得再见即永远,往后的时间告诉我,这是不想走的人在找借口,见不见已经在离别的瞬间做出了决定。

每次和人说再见的时候,我总会想起那次最难舍的告别,没有结局的告别总是会间歇性侵扰你的心思,埋没在血液里疯狂生长,又疯狂泯灭,不断背叛自己的心,不断被自己说服。

有些人就是一种感觉的印记,一种情绪的记号,他来到你身边,你就回到了年少的心思,捉住了时光在你身上忘记收回的尾巴。

那天,大学对床来见我,我走近她的刹那,就拿捏到了那种分布在各自细胞里的习惯,她在我身旁,我就可以穿越,穿越到隐蔽在内心的感情里,重现那一次次的经历,所以她挥手笑着再见时,我忍不了感情的迸发,我自己清楚,相见不易,相伴亦难得,而我和她再见的时间谁也不会确定,说不准在哪个分叉地方或者下一个就推诿不见了。

那天,在巷口和小罗告别,难受的心情郁结在胸口,从早到晚,从晚到更晚,不肯放下,憋到一次次笑着落泪,憋到一次次被工作琐碎消解,憋到听说再见的消息,憋到真的再见,遇见即难得,我不会在意下次见面的确切时间,我只愿挨着她听她讲故事,赖着她做好吃的饭,她是不那么伤心的离别,她走了,我就知道各自会过得更好,会找到更适合的节奏。

那天,萌萌送我去车站,我没有丝毫复杂情绪,因为彼此坚信不会退出彼此的生命,会乐此不疲,会周而复始,会永永远远相见下去,不会一直倒退到前面的时光,会一直创造新的不同的特别的生命。

我认识离别时所有熟悉的感觉,我习惯了和她们的相处,习惯了她们来来回回在我这里折腾,习惯了她们和别的情绪谈笑风生。

我教唆自己和一些人断了联系,可总也败北,我做不出来的决定让我认识到:

我可能永远是感情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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