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殿之上你侬我侬
花歆婷知道多说无益,不言语是她最正确的做法,她默默无言,一路追随。不知道是因为今日登基,还是因为花歆婷的乖巧,皇上龙颜大悦,一路昂首挺胸,竟如十岁顽童一般牵着花歆婷的手不禁前后摇摆起来。
从小生活在乡下的花歆婷哪见过如此大的阵势,怕自己把持不住,紧张过度丢人现眼不说,再误了皇上的大事,那她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她努力让自己两眼正视前方目不相视,面带微笑,保持呼吸均匀,把所有人一律视做无物,心里想着些快乐的往事,如此她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稍稍放下来,走上大殿台阶,所有武将文臣无一不俯首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声如洪钟,振聋发聩。
皇上不紧不慢地把花歆婷的手轻轻松开,差两机灵些的宫女扶她坐上凤椅。此时的花歆婷早已“心不在焉,灵魂出了窍”自然是皇上让她坐哪她便坐哪,管她凤椅还是龙椅。
龙椅上的皇上双目炯炯有神,看着满朝臣子大手一挥“众卿平身。”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满朝文武都站立起来,看到了高坐于凤椅之上的花歆婷端庄秀丽,温婉大方,菡萏笑意显于脸上,大有皇后一国之母之风范。但众臣子哪敢造次,只知皇上为广平王时并未娶妻,如今何来一女子?
李鸿山站立在皇上一侧精神抖擞,呵斥道“众位大人,见到皇后娘娘还不速行大礼,更待何时?”
说完便跪下朝拜,文武百官亦跪下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臣跪了好一阵子,不见花歆婷有任何回应,皇上看了看花歆婷,见她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他心想“朕的爱妃是不是乐傻了。”他捏了一把花歆婷,花歆婷从“往事”中惊醒:“哎呦。”她站起来看见皇上笑吟吟地看着她,她知道是皇上掐了自己,她怒言“别不识好歹,我可知道皇太后的故事。”
朝堂上一片哗然,却只短短一瞬便恢复寂静,皇上朝下指了指,花歆婷才意识到自己严重失态了,她吐了吐舌头,红着脸坐下去,既然出了糗,就咬咬牙硬着头皮装作脸皮厚吧。
她不经意间看到前排有一女子雍容华贵抬起头来看向自己,谁会如此大胆,敢抬头相见?眼眸中带着一丝丝恨意,花歆婷不禁打了个寒颤,那女子见皇上用厉目瞪着她,方才不情不愿地低下头去。
“都抬起头来。”皇上突然正色道,声音似利剑,刺人心扉。
“朕的皇后,”皇上突然间意识到他还不知道她唤作什么,花歆婷不想让皇上在如此场合下不来台,声音温柔清澈,比平时多提高了些嗓音“臣妾花歆婷接旨谢皇上隆恩。”她起身朝皇上跪下。
皇上满眼柔情望着她,没想到她竟这般聪颖机灵,李鸿山在心里也暗暗为这个皇后娘娘拍手叫好,自己竟然失误到竟然从来没有问过她的芳名,只知她家住花家村。若是皇上问他,他岂不是严重失职,他不能原谅自己犯这种低级过失。
皇上借坡下驴:“朕的皇后花歆婷爱妃,从今以后,”皇上心里说:“朕只爱你一人,”出口而道的却是“只需爱朕一人,与为天下女子做表率,皇后敢戒指吗?”
花歆婷没有迟疑“臣妾接旨。”声音坚定不移,心里却道“想得美。”
皇上曲身扶皇后起来,两人的卿卿我我被底下人全看在眼里,自然知道这个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分量绝非等闲,日后得往亲娘的份上巴结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