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的私营食堂每天都比学校的自营食堂经营的时间要久,这也得以让我和艺竹躲避了藏匿于夜色中的春寒料峭。
当我一路从宿舍冲到楼下的时候,我心里在默念着那些和艺竹重逢后的甜言蜜语。现在,艺竹说有事要说,我只好把那些话先摁在心底,不让它们不合时宜的从心底挣扎到嘴边,进而奋力的迸发出来。
“CO哥,就是你们老大,有没有什么异样?”艺竹的话让我觉得奇怪,这就是他所说的事吗?她怎么关心起CO哥来了?
“异样?有一点呀。”接着,我把给新毅资助以及今天他情绪的表现告诉了艺竹。
“你大晚上来找我,就为了问这个?”虽然我这么发问,但我明明知道真相一定不是这么简单。
“刚才我遇见娥姐了。”艺竹说,“我遇见她的时候,她还在抹眼泪。”
“对,瓜多也说是看见娥姐哭了,我们猜是因为没拿到奖学金的事。”我说。
“嗯,是与奖学金有关。但是,看你现在的反应,你一定不知道这背后发生了什么。”艺竹的话,不但让我更加奇怪,还糊涂起来,即便这里面发生过什么,那也是CO哥和娥姐的事,又关我们什么呢?如此一想,我竟然有些怨言,艺竹似乎没有关注我苦苦的思念。
“可这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呀?”我回应着说,言语里带有一丝不快。
艺竹显然是立马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她伸过手来放在我的手上,语气比刚才也缓和了些,跟我说:“我来找你,肯定是觉得有些事会关乎你,我知道这么久没见,你的心里在想什么,但这件事我还是觉得比较重要。”
当艺竹的手搭在我的手上时,她的温暖把我所有因怨而凝结成冰的情绪,瞬间给融化了。
“那你继续说,我听着。”我说。
“因为当时我不知道发生什么,我就去安慰娥姐,让我没想到的是,娥姐竟然趴在我的肩膀哭起来。”艺竹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有没告诉你。”此时的我,整个大脑中都充斥着疑惑。
“我问她,她先是不说的。我看她哭的挺伤心,真的有点担心她,就送她回宿舍。恰巧你们班的其他女生都没有返校,我见没人,就坐了一会儿,想好好的安慰她。”艺竹说,“我并没有兴趣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娥姐哭了一会,开始跟我说话。”
“娥姐说,她失去了一切。”艺竹继续说,“起初我肯定是不懂这句话的意思,见她已经这么说了,我就追问她。娥姐才告诉我,她和CO哥分手了。”
“分手了?”我禁不住问了一句,然后说:“这还挺可惜的,难怪会哭。不过,她也太夸张了吧,CO哥是她的一切?还有,你说跟奖学金有关系,那关系又是什么?”
“你继续听我说吧。娥姐说,CO哥抢了她的奖学金。”艺竹顿了顿,接着跟我讲。
“难怪……”我自言自语了一句。
“难怪?难怪什么?”艺竹见我的反应,反过来问了我一句。
“大家都觉得CO哥拿一等比较意外,CO哥的成绩从往常看,虽然在班里看着还好,但在我们宿舍来看,是最差的。所以他这次一下拿到一等奖学金,大家还真是有些意外。不过,你刚才说,他抢了娥姐的奖学金,这又是怎么回事?”
“娥姐有个同乡,是咱们学校的老师,负责一部分奖学金复核工作。春节前有位老师私下里找到他,说是让他帮忙,调整一下奖学金的获得者。”艺竹说。
“那他帮了?”
“没有,因为他了解到,这位老师让他调整的,正是CO哥和娥姐。”
“他知道CO哥和娥姐的关系吗?”
“不知道。但是他认识娥姐,就拒绝了这个要求。不过等到奖学金名单真的确认下来的时候,他还是看到了娥姐被CO哥替代了。”
“也就是说,CO哥根本就没有奖学金,是这样的?”
“应该是的。”
“是CO哥在这件事上做了手脚?”
“是的。”
“肯定?”
“他亲口和娥姐承认了,但是他又说他并不知道被取代的是谁。”
“娥姐信么?”
“她自己也说不好。”
说完这些话,我感到一股莫名的悲凉。CO哥在我眼里,一直是热心助人,团结集体的典范,又怎么会想到,这种事情竟能在他身上真实的发生着。
“那娥姐打算怎么办?除了分手。”
“虽然CO哥不承认是自己主动取代了她,但这件事带来的伤害是真实的。娥姐起初是想找到学校的领导,可那位老师提醒她,她很难得到证据,并且她一旦这么做,很多人都会受到牵连,包括这位老师自己,因为这个消息是他透露的。”
我一下子感受到了娥姐的悲伤,不但伤害自己的,是自己的恋人,更难过的是,所有的冤屈竟还没机会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