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稳心山人
昨夜台风过境,竟是一夜雨打窗。今天悠悠地醒转过来,打开窗户,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一洗近日的酷热,遂生了出去转转的念头。
受到来自太平洋暖湿气流的影响,从江南到岭南,一年四季里有两季都泡在水里。和江南的烟雨蒙蒙不同,岭南通常是骤雨倾盆,往往乌云一来,天色一暗,一阵大雨就泼洒了下来,引无数行人四处寻找躲雨的地方。说到躲雨,千百年来,多少爱情故事,都是从屋檐下的那一瞥开始的,那一瞥,一见倾心;那一瞥,秋波暗渡。
“下雨了……”
“是啊,那我们回去吗?”
“不了,我想在雨里走走。”
“那要我陪你么?”
旧日回忆涌上来的时候,我也会想,千百年来,那些文人墨客,之所以写这些故事,也许是因为年少的时候遇见心上人,奈何求而不得,于是只能在笔下给自己和对方一个完满的结局,给自己留下一个念想。虽然写的时候,往往对方已经和自己天涯海角,中间隔着千山万山,千水万水。梦中之人,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
雨后的植物园,湿润的沥青路上,倒伏着不少折断的树枝,粘附着不少各种形状的绿的黄的树叶,可见昨日台风之烈。前几天的时候,园子里的红花玉蕊开了花,一丛丛红色垂落下来,煞是好看,也吸引了不少人前来拍照。今天,这红色的小花看起来,也有些焉了。抬头一望,碧空如洗,几朵乌云悬浮在天幕上,映着西沉的日光。
蒲葵园里有一个两层的小亭,白墙黄瓦,已经有些年头了。旁边的炮仗花垂落下来,像帘子一样挂在亭檐上,隔着这一层“帘子”望出去,水天一色之间,一座拱桥嵌在了两岸的绿幕之上,看着有些神清气爽之感。
高中的时候,曾经看到过纳兰性德的一首词,上阕是这样的: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当时少年不知愁滋味,爱背首词,爱写下词,老师说你这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如今想起这一阕,却是有些品出了其中的味道。眼前的景,心中的情,有时候用古人炼就的一分意境,来形容是最好不过。这也许就是背诵古诗词的意义所在吧。
在小亭里站了许久,看了看时间,也是时候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