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袅袅,匠心悠悠
晨光微曦,微风徐来,破云而出的光线洒在檀树旁,交织出一幅美丽的画卷。
远处的云雾轻抚黛山,风儿携带着幽幽檀香停在窗前。崎岖的山路,弯弯绕绕,我不解为何要长途跋涉来到这深山老林寻找檀香。
抚光,翠微,檀木苍苍。
一卷烟,一片山,几点云影;一道水,一条桥,缕缕檀香;一林树,一丛竹,嫩绿葱葱。迎接我们的是一位姓陈的沉默寡言的木雕师傅,听爸爸说他以前是一位医生。我上下打量他,鬓角微微泛白,脸上爬满皱纹,硬硬的胡渣,青紫色的黑眼圈,双眼虽小,却炯炯有神,有些佝偻的背,大约是因为整日雕刻的缘故。他走在前头,步子不大却很轻盈,双手背在身后,那是双粗糙的,布满茧子的,留有深浅不一伤痕的手。真是太可惜了,他这双手本应是拿手术刀救死扶伤的,现在却拿雕刻刀隐居在山林之中。
碧落,柳丝,檀木影影。
我们来到了他的庭院,缕缕檀香飘入鼻腔,拂过如湖水般静谧的心。映入眼帘的是他的作品:慈祥和蔼的佛像,鲜活灵动的狐狸,朴素辛勤的农民,神圣庄严的檀树……在他的刻刀下,是古朴的檀香,是宏伟的大自然,是亘古不衰的人类文明。爸爸拿了一块香木打趣着叫我雕份作品。陈师傅上下打量我,像我打量他时一样。半晌,他拿出一副手套让我戴上,望着他空空的手,我不禁问道:“您怎
么不戴?”“不方便。”他把刀具放在我面前:圆头的,尖头的……各有各的奇特,各有各的不同,但唯一相同的是,它们都很锋利,像死神的镰刀,一刀下去能将骨头削断。我有些打退堂鼓了,恐惧像烟雾从心底升起,蔓延全身。
烟缊,鲜妍,檀木灼灼。
枯燥重复的动作让我心生烦意,思绪也被飘落的叶子拉远。“嘶啦”手套被利刃划破,棉絮飞扬开来。他停下了手中飞舞的刀,低声呢喃:“果然心浮气躁的年轻人传承不了我们的宝贝。”我有些羞愧,放下手中的刀,默默看着他专注雕刻的模样。
凌烟,虫韵,檀木羽羽。
刻刀在他手中好像被驯服了,变得格外听话。不用打草稿,不用重复划动,手起刀落,一气呵成。阳光下,木屑在空中飞舞,宛若片片檀花乘风飞翔,带着朴素的木色。他的动作灵动巧妙,仿佛在作画般,动作时而轻柔,时而刚劲,时而缓慢,时而迅疾。忙活了一下午,他手中的刻刀一刻未停,而我早已坐得腰酸背痛。须臾,一丛栩栩如生的竹林便活现在眼前,上面还刻了一行小字“君子当如竹,任风雨瓢泼,仍屹立不倒。”他笑眯眯地看着他的作品,眼底尽是笑意,目光柔柔软软地撒在它身上。我看着他,心里莫名一软,像沾了露珠的嫩草尖,触动着。
云燕,落花,檀木立立。
天空偷喝了烈酒,醉了臆想,红了脸颊,偷看这世间温柔万物。他带我去了后院,院落中有一棵古老雄壮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