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觉,是人最容易铭心的无形触感。
我最爱吃,外婆亲手给我做的鱼肉松。外婆说,鱼肉松营养成分最高了。首先得把鱼洗干净,去腥味。因为外婆知道我不喜欢太重的腥味,所以每次都会多去几次腥味。最困难的部分,是要把鱼跟骨头分开。上了年纪的外婆,视线慢慢地变得模糊不清,岁月亦无情地把一个人变得苍老。外婆佝偻地背,站在厨房里面摸索着,一站,就要三个多小时。鱼松要先用铲子45度角不断的铲松,然后用按压的方法不断交替,这样干燥得快。
几斤大的草鱼,在外婆的用心下,做出来的鱼松,一口下肚才下舌尖,思绪又涌上心尖。外婆看我鱼松的时候,总得提醒着我说:“小心点看,外婆老了,可能里面有几根刺没有挑出来,我,有点看不太清了。”热腾腾的鱼松发出了香味的氤氲,饭桌上整洁明亮的桌台上,印着外婆那张我已经分不清是无奈还是欣喜的脸。外婆偶然间说出的话,总会重重地打在我内心上,我继续吃着,心里总奢望着眼前这眼前这个老人能一辈子一直陪我走下去。
每次看到外婆做给我吃的每一份餐,我都要多吃几口,因为我怕,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鱼松了,每一份外婆做的餐食,仿佛含着一份久违的感动。
老人一辈子朴素简单,节省的习惯伴随着一生,当然,也更见不得儿孙们铺张浪费。我小时候吃东西,总要剩下点什么,饭碗里面总经常性留有米粒。外婆每次看到我碗里吃完饭还剩下一坨米粒或者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