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言说

玄机不可道破

N年前,有一次被愚弄的经历,至今回想起来,仍被自己当时的傻逼劲感到害臊,但那是一次温情满满的回忆。

当时同事一帮小伙伴处得不错,常搞聚会,饮酒作乐,并给组织起名叫“酒协”。一次常规活动,作为东道主,我准备席宴,其他人则玩起了扑克。后来缺个佐料,我出门去超市采购。回来后,我继续进厨房,却听扑克那伙人传出阵阵惊呼声,探头询问,军军指着睡鱼说,她会特异功能。

对于这种无稽之谈我从来充耳不闻,理都不理。

酒席间,他们对一切事都没了兴趣,围着睡鱼不断地打听着身事来历,充满敬畏之情。然后,睡鱼就说是少数民族自己啥也不知道发了一次高烧以后莫名其妙有了心灵感应但时准时不准的云云。我终于忍不住了问他们发的什么疯搞的什么鬼。军军这才说,睡鱼姐能猜中他们手里的扑克。我说她抽老千呢。军军说你不信试试,其他人也附合。我说成,陪你们玩玩儿。我玩扑克不行,但抓作弊啥的还是有点小自信。

然后,军军拿来扑克,让睡鱼背对着我们站到三米开外处。我首先检查了一下扑克牌,没发现有什么诡异或标记什么的。就抽出其中一张,军军喊,睡鱼姐,是啥?然后,睡鱼迟疑好一会儿,怯怯地但准确地念出了我手中的牌。我按下诧异,又抽出一张,军军又喊,睡鱼姐,是几啊?和第一张一样,睡鱼仍是猜中了。我有点疯了,又抽了几张,只有一次没中,剩下全中。但足以让我抓狂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怎么也想不通,从他们一个个笃信的脸上啥也看不出来。后来,我甚至快接受了特意功能的这种妄言。

看我懵逼的样子,他们终于还是绷不住大笑起来,说出原委。

当迷底告破的时候,原来只是微不起眼的一个小把戏。在这里,我先不把迷底出说来。(我也挺坏了,哈哈!)

玄机在不道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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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说转糊涂

我们是不是都有一种经历,你碰见了一件奇妙的事情,你急于向人诉说,但你却发现,无论你怎样穷尽言辞,就是无法将自己体会到的那种奇妙的感觉讲说出来;你脑海中一片景像画面,但说出来的却是那几个人人皆知的单调的形容词,它们无法准确传达你的意思。

还有就是我们要讲述一个得意的创意或悟出的一个道理的时候,发现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就绕来转去,就越发枯燥无趣,你发现自己陷入“转说转糊涂”的境地。

所以说,有时候,我们绕着圈说了一大兜子的话,却不如一副恰到好处的画传神。

有了手机里功能万全的APP工具,我养成了用weiconote记日记的习惯。记日记纯是为了必要的时候,能够准确回忆起当天当日所做的事儿,便于接下来的工作生活延续。因为现在拍照方便,软件插图也方便。以至,现在的我总习惯性的做完一件事,就拍一张当时环境或事物的照片,然后插入到记录的日记中。当讲述麻烦的时候,一张图就解决了问题。所以,我的日记字数渐少。但描述情绪思考之类的,还是少不了用言辞。

朋友圈火起来,手机拍照功能的强大功不可没。

人类通讯的发展史,其实就是信息保真程度的进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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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言说

但无论文字,还是图片,或是影视,要达到“心”与“心”的联通,还是技术手段上的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文字、图片或影视,只能传达事物最基本的意思,最精妙的表达方式也只是尽可能地接近要表达者的真实意图,而不可能完全抵达。因为,人“心”不同!“心”是什么?“心”不仅是视听言动,也是人诉诸于事物的“感念思想”。没有哪两个人基础器官和人生经历是完全相同的,所以“感念思想”也必不能相同,心就大大不同。

所以,一种观点、一件思想,我视之如珍宝,你弃之如敝屣。

回到第一段睡鱼的“特异功能”,其实就是他们串通起来懵我的小把戏,玄妙就在于军军的问话中,军军说“是啥”代表一张牌面,说“是什么”又代表一张牌面。“是几”“猜吧”等等则各代表不同的牌面。

他们的串通,我当然不知道。我们处在不同的场景角色,信息严重不对等,所以我无法猜中其中的奥妙。

但当我知道这一小把戏原理的时候,我为自己愚蠢到想哭。

把戏的奥妙跟我们看世上的道理一样,越是精妙的越是简单的,从精妙到简单,只在于你是否真正理解了它。

而我们往往穷其一生,也无法理解一些简单的道理。所以我们往往在邈视那些简单的道理中,碌碌过完一生。

此之所谓——大道至简。“道”“理”不可言说,看懂了,其实你没“懂”;“心”懂了,你才“懂”了。

拈花一笑谁人懂?

以上,是我看王觉仁先生的《王阳明心学——修炼强大内心的奇妙智慧》后额外的一点体悟,言七言八,终于还是转说转糊涂。

摘一段其中讲述的一个小故事,以此来结束这篇无法言尽的文章吧:

当年,佛陀在灵山法会上拈起一朵金婆罗花,瞬目扬眉,示诸大众。众人却相顾默然,不知佛陀法意,唯有摩诃迦叶破颜微笑。佛陀于是告诉大众:“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佛陀拈花的时候,迦叶笑了。若问什么是禅,禅就在这一拈一笑中。

换言之,禅就是默契,就是心领神会,就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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