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的机器(五)

哈哈,这个系列还有,那我就继续写下去了。这一期篇幅会短一些,想赶在春节前再发一期,有些故事隔了太久再看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

因为元旦没有调休又恰好在周三,再加上麦风白2024的年假还有2天剩余,所以他选择了在周中休了2天假,也就是1号和2号。这算是他在农历新年前难得放松的时刻。他本来想连着休5天,但担心FT又在春假放假安排方面搞强制休假那套,于是留了1天年假作为应对之策。而他在假期的时候突然想起有2个奖项申报的截止日期还剩3天,加上年终总结会定了7号,于是他那个周六日也没闲着,紧赶慢赶把申报材料和年终总结写完了。

1月6日,新的一周开启。先是FT所在的大厦,因为房东和二房东的矛盾,遭遇了大概1个多小时的停电风波。而后原定7号的部门总结会取消,莫妮卡紧急被通知到公司总部去开会,事出反常必有妖。

1月7号,FT春节放假通知发布,果然如麦风白之前预料的那样,又搞占用年假那一套,尽管已经离开YY多年,但他还是非常讨厌所有效仿YY的公司。他当年离开YY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是因为他想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假期。


同一天,部门年龄最小的员工朱迪告诉了麦风白一个小道消息,FT没钱给员工发13薪了,但被辞退的员工反倒可以轻松拿走13薪。朱迪说自己已经三四年没见过13薪、年终奖和年会抽奖了,心里的崩溃和不满溢于言表。麦风白回忆了一下自己,13薪,2024年FT分成了6个月发;年终奖,自从离开YY后,再也没见过;年会,2023年体验过了,最大的收获是去了趟西溪湿地。

1月8日,朱迪告诉了麦风白她看到的FT2024年的营收和毛利数字,麦风白翻出手里2022年的审计报告,发现还在开倒车,瞬间心凉了半截,那“保证现金流”依然是2025年的主基调就一点都不意外了。照常发工资成了麦风白的最后底线,毕竟大山并不会因为FT经营不善而消失。

麦风白想起了整整一年前部门的环球影城团建,那真的好像落日余晖,成为了最后的欢愉。在那之后迎来的就是又一拨人的离开,和组织架构的大调整,一切发生的意义只是为了衬托曾经的美好。

1月9日,麦风白得知FT两大产品线的老大也有意出走,进一步坐实了公司要有大变动的传闻,减员10%也不是空穴来风,用同事的话讲,大家都在说就不是秘密了。在这种悲观气氛甚嚣尘上的情况下,似乎只有桑德拉不为所动,还在积极为新一年的工作如火如荼地忙碌着。桑德拉赶上了最后的红利,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希望她可以一直这么亢奋下去。

《无问西东》的结尾有这段一句台词:如果提前了解将要面对的人生,你们是否还有勇气前来。人生的魅力可能就在于它始终对你保留着某种神秘的悬念,不让你太过安逸,时不时给你一些考验来锻炼你应对突发状况的心理素质和能力。


1月10日,某哺乳期员工因为迟到了几次,被HR抓到,直接送了大礼包,且只赔偿了N,连当时强尼拿到的N+0.5都没有了。麦风白想起了瓜队体操的各种乱象,什么省队博弈、“吃球教”、“弃团体保单项”。麦风白知道的小道消息越多,他叹气的次数就越多,到了后来,就演变成了苦笑。

隔周周一,1月13日,麦风白从出门开始心跳就很快,他担心莫妮卡从总部开会归来后带来他最不希望听到的消息。莫妮卡果然叫北京的小伙伴一起开会,但并不是关于裁员,而是关于2025年工作重心的调整和做市场预算。简单概括一下就是,老板认为他们过往做的的东西在未来的一年里只应该花20%的精力投入,剩下的80%都应该放在样板点的开发和建设上面。麦风白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干得好是理所当然的”的话术了,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工作被轻视了,于是他在会议的后半程表现出了一些漠然,目标随便老板定,我能完成我就尽力做,完不成也不觉得是我的问题,大概就是这个态度。他因为这次对齐会感到迷茫的一点是,毕其功于一役带来的最坏结果就是一事无成,等于他原来已经承接的事情他放弃了(当然公司也觉得不重要),新重点又困难重重,那工作必将很难开展,且写出来全是苦劳,完全没有功劳可言。

而让他感到庆幸的是,大概可能也许似乎,他躲过了这轮的裁员,可以安心过年了。

当晚,YY的老领导给麦风白来电,邀请他和她再当同事,但麦风白介意外包的身份没答应。挂了电话后他想他应该先问一下薪资的。他回忆起了在WH期间,因为权限不够,进入办公区要被拦住查证;表扬邮件和申请奖金的时候不能出现姓名也享受不到奖励等痛苦的遭遇,决定此后不再接受这种身份。YY的人脉他一直延续到了现在。他似乎也没有刻意维持,就感觉捡拾起来也不算很困难。

麦风白记得去年此时他在本子上写下了他关心的几件事:年终奖、13薪、优秀员工、年假、季度之星,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件件落空。今年他一件都没写,他也不再期待什么奇迹发生,如果有,人们就更加会把情感投射到一些不落地的事物上面了。


心诚则灵

麦风白不信教,但他也选择了在农历新年到来前和朋友去火神庙拜了拜,没求签,只把它当作一个美好的希冀。前年陈宇来北京玩的时候,麦风白陪了他去了雍和宫,转年陈宇就脱单了。所以在上次和朋友去火神庙但纯陪伴啥也没干之后,麦风白这次决定也拜一拜。出乎意料的,每个殿前都排大队,整个庙里都弥漫着浓浓的香火味,一如去雍和宫遇到的场景。朋友从庙里出来溢于言表的开心,因为抽签显示他未来三个月的运势都不错。麦风白想起了一句不恰当的歌词:明天的天气,天晴或下雨,全凭你语气决定。

他们走的路,几个月前麦风白陪相亲对象走过一次,路过的亭子陪前女友来过,许是因此他觉得这次出来散心直到结束都没有期望当中的那么开心。他倒是知道了羊散丹是哪个部位。

次日,他的新家赢来了第一波朋友做客,他的初中同学两口子。人与人的缘分很神奇,作为晚于汉斯与麦风白相识的朋友,这位到访的朋友在麦风白心里的位置甚至在这几年还比汉斯排名更靠前一些。麦风白曾说,如果放在今天和某些朋友认识,大家在意的事情不会和从前一样了。他不是中学时代那个享受诸多光环的学霸,也不是大学时候那个嚣张跋扈、我行我素的愣头青。他不敢说成为了多好的自己,但起码他会更喜欢现在的自己。

麦风白在年前接到的一个新任务就是做一个获奖新闻的快闪视频,同事的剪映VIP会员帮了大忙,可供挑选的模板非常多。他想起了YY时期的2018和2019年会他用AE软件做视频的事情,当年要是也有这款软件简直不太要省力(剪映2019年5月才上线)。30秒的视频,他用大概一天的时间就做完并审核通过了,比他想的要快。他现在每年因工作需要做视频的次数不算太多,但每次他都打起120分精神希望能尽力做好。相比之下,自己的vlog就随意太多了。

麦风白还比较关心的13薪在年前也有眉目,莫妮卡是这么来通知大家的:“关于13薪的情况,快的话HR放假前会整体说明,慢的话年后才能明晰,不传谣,不信谣。”那基本上就告诉大家,年前不会发了。麦风白觉得只要还有就行。

王菲时隔7年将再上春晚,《世界赠予我的》太好听了,央视新闻配的MV看得麦风白眼泪流个不停,尤其画面中出现外卖诗人王计兵那句“生活给了我多少积雪,我就能遇到多少春天”,更是深深戳中了他,新的一年,他依然要不断地去尝试自己想做的事情。


祝看到这儿的各位,新年胜旧年!最后没胜过也没关系,平安喜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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