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同学当中,能让我称之为死党的为数不多,其中送我外号胡萝卜的Roldseng便是我生命中最铁的那个。
一、不打不相识
1987年在矿务局唐洞煤矿读完小学三年级,因父母工作调动,我们一家就来到了嘉禾煤矿。到了一个新地方,我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四周都是黄土,唯一的一家小商店东西也少的可怜。只有那条通向外面世界的小铁路是我们唯一的寄托。大舅一家在铁路的那头郴州,我家在这头嘉禾,这条铁路就成了我们寒暑假往来出行的交通纽带。暑假两个姐姐坐着小火车来到我家,有天我们三个正走在铁轨上看谁的平衡力最持久,忽然一个小石头朝我们飞过来,我们回头一看,一个头戴棒球帽,穿着白衬衣的小子在远处袭击我们,好小子居然敢发起战争,我们姐妹三可不是好欺负的,于是不约而同捡起石子扔了过去,这小子一看架式不对,以一敌三终不是对手啊,于是朝我们坏笑飞一般地跑远了.....暑假结束后我们来自不同矿区的学生都进行了开学考试,我很幸运考了第一名。当时任班主任的段老师非常民主,按名次排列的顺序安排班干部职位。这时当老师念到第二名——的时候,那个戴棒球帽的小子站了起来,我一看,这不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功夫嘛。原来扔石子的小子居然和我同班。这小子剑眉星目,一双眼睛闪烁着狡黠的笑。从此我记住了这个名字——Roldseng。
二、“缘”来是你
从刚成立的大班到分为小三,小四班,再到初中七、八班。在我的脑海里我们一直没有分开过的同学中就有Roldseng。从第一批鼓号队,到篮球队,业余体校我惊人地发现处处都有我们一起学习的回忆。乒乓球台上我们挥拍厮杀。他的招牌动作我仍记忆犹新,先把球抛向半空,紧接着高抬右腿一跺脚,手起拍落,一个漂亮的旋转球迎面而来。要化解他的球我是以不变应万变,他是右旋转,我就左削挡,我们经常是你推我挡,杀的十几个回合,难分高下。篮球场上经常也有我们的身影。八班四大灌篮高手Roldseng就是其一,想想,还有刘刚,危少,雷贻海。美其名曰“四大金刚”。其中他和危少,我和雪梅都被体育老师选到矿篮球队参加资兴矿务局职工篮球赛。每次我问我妈:“我打篮球怎么也不长个子?”还有雪梅个头也和我一样”我妈就说“那是你们压杠铃压的.......”到现在也没明白,那么多个子高的运动员没选怎么体育老师就挑了我和雪梅......初中毕业为了那场职工篮球赛,我和雪梅身上都晒出来一件球衣印,永远记得那个镜头,当上半场时间快到的时候,球在我手上,我在三分线外,我们所有的队员都朝我大喊“投!投!投”其中最嘹亮的是 Roldseng,我也来不及思考下一个动作了,闭上眼睛朝着篮框奋力一掷,这时只听见“铛”的一声,周围是欢呼声,裁判员宏亮的声音响起“上半场时间到,三分有效”.....那是一场青春与汗水的回忆,“缘”让我们一起在球场洒下汗水.......
小时候在父母眼里我就是一个“伢子”。小名“丽伢子”。所以父亲鼓励我学踩单车。那时候,Roldseng家里兄弟姐妹多,他父母把他发配到二楼一个房间,有一部二八男式单车,我就央求Roldseng和我的哥们刘刚教我。他们两个就带着我去矿里放露天电影的空坪里。开始他们两个一边扶一个,我学踩三角架。每次踩的时候我都要说“你们抓紧点儿,千万别放手啊,这单车比我人还高,我怕.”。这两大金刚笑哈哈地说“你怕什么,有我们在你摔不着的。”我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由鸭子学步,到渐渐地掌握要领,开始体会到速度了,心想反正有两个大高个保护怕啥,便越蹬越起劲,等到发觉不对劲一回头,发现他们早已撒手,在那笑呵呵地看着我,这一回头,脚下一慌,扑通一下摔了下来,这两坏小子笑的前仰后合.....
每到暑假我严厉的母亲总是不准我外出串门。每天要完成规定的暑假作业还得写两大张毛笔字,一页钢笔字。尽管这么多作业还是挡不住我们看书的热情。那时候,Roldseng躲在他的二楼经常捧着一本旧书,像砖一样厚,刘刚叫我去他家每次他都沉醉其中,我就偷偷地从他手里一忽啦抢过来,迫不及待地翻看书名,“倚天屠龙记”。于是我们就约定时间,哪段时间归刘刚哪段时间归我。后来还有碧血剑。从此我们知道了金庸,梁羽生。知道了“江湖”。“凌波微步”。“广陵散”“张无忌,张三丰老顽童周伯通.........对于武侠小说我的记忆仅仅停留在这几个人身上。我们经常会讨论哪个人物更像自己。想想如果我们三个都有侠士风范那都是金庸武侠小说的熏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