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途经,总会见到一老妇人,多是坐于她家门口,蓬头垢面,旧衣赃衫。或在进食,平地铺张满是褶皱的报纸,或为脏兮兮的塑料袋子,三四个馒头放着,因为我每次都是一闪而过的,菜的有无便是不详见了,倒是有次看到有两三根黄瓜躺在上面,翠生生得绿,煞是醒目。
老妪右手拿定馒头,左手握一矿泉水瓶,瓶体倒是透亮,只是早已被她拿捏得变了原本挺直的模样。她边吃边喝边絮叨,言辞含糊不清,但观其仇恨恼怒的神情,绝非是那好词。
更多见的却是水足饭饱后的一通跳骂,左手叉腰,右手作指点状,声音很大,很清晰,且声调抑扬顿挫,想必是那骂熟了的台词。
从不见有人走近,便不明白她高声叫骂的缘由了。几次下来,便直觉她为智障之人,趋旁而打探,果然!自此心中便少了些鄙夷,多了几分原谅,怜惜也就随之有了。
儿子上学是要歇周末的,下班后我顺便会买些食物,总要有个冲动,欲予些于她。待近前些,迟疑几下,终又惶惶走开。
我虽是可怜她,但心里更是畏惧她的,这便是受了“智障人行为无常”的念想支配的,倘若我的施馈换她片刻欢欣,也算值了,倘若更招她一顿谩骂,我走掉,听不到,心中不烦恼,她落得个心中恼火,骂得个身心疲累,失却那赠予的本意了。
此番心思,听来却有不舍得赠送却还要敛那好名声的嫌疑了!无论怎样,此之后,我行至此处,也便如其他路人一样只有投之于复杂眼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