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握住母亲的手,看着这双纤廋得只看得见骨头连着皮的手,我感受到了她的无力,我的心在滴血......
几个月的时间,病魔就把她摧残的消瘦无比,纵是有种无奈地向天呐喊的冲动。那个曾经我一拨通电话,就听见她热情饱满的笑声,然后开心地喊声小三儿;那个曾经因为男人出差,一个人扛起了整个家庭里里外外活的女人,种田种地,拉扯着四个儿女长大的女人;曾经半夜一个人背着水车去山边的水塘车水到稻田里的女人,有着那么强壮的体魄和胜过男人的胆量;外婆外公都是那么的长寿,我曾经以为我的母亲也会外婆外公一样的长寿,当我听到那个可怕的癌字,而且是恶性肿瘤、胃癌晚期,这无疑是一种无法承受的打击……
母亲一直是意志力顽强,承受疼痛的能力非常人能比。年轻时一个人既承担了一个家庭的男人角色也承担女人角色。长时期超负荷的高强度劳作,导致了颈椎病、关节炎、坐骨神经病,疼痛一直伴随,最厉害的一年是卧床两个多月才下床走路。这种劳作与疼痛一直伴随到我和小弟大学毕业,爸爸不再出差。
等到我们工作,母亲的白发也渐渐地多起来了,但依然是我印象中热情体质又好的样子。我怀孕第一时间告诉妈妈,母亲也是第一时间来到我的身边,每天买菜做饭,洗碗洗衣拖地,承担了所有的家务活,这一呆就是十个月。因为怀孕不敢在外面乱吃,也没带母亲在外享受过几次她未曾享受过的美餐,还时常因为小事和母亲拌嘴,她时常不说话,独自承受了所有。而此刻的我多么希望她能起来和我拌拌嘴,至少我能感受到她是有力的;此刻的我多么希望能陪她一起去吃口袋鸭,一起喝点她爱喝的白酒……
静烟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