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故事210
周景王四年(前541年)的春天,晋、楚因宋国弭兵之盟的缘故,将在虢地(指东虢,周文王弟虢叔所封。后为郑国所灭,周平王即将此地赐予郑国。在今河南郑州。)再次会盟。
这时,楚国的王子围接替屈建担任令尹。王子围是楚共王的庶子,年纪最长,为人骄傲不逊,不甘居于人下,自恃有雄才大略,暗中早有称王的想法,欺负楚王熊麇孱弱,做事独断专行,说一不二。他忌惮大夫薳掩为人忠厚正直,诬陷薳掩图谋叛乱,将其杀害并侵占了家中财产,又结交了大夫薳罢、伍举,视为心腹,日夜谋划篡位的事。有一回,王子围到郊外打猎,擅自使用了楚王才能用的旌旗。申无宇斥责他做事僭越,不守本分,把旌旗没收,藏到了库房中,他才稍稍收敛。
这次,在参加虢地会盟之前,王子围打算先到郑国聘问,迎娶丰氏公孙段的女儿。临行前,他对楚王熊麇说:“楚国是大国,称王多年,实力在诸侯之上。作为使臣,请让我使用诸侯的礼仪规格,其他国家就更加尊重楚国了。”熊麇答应了。王子围便使用了国君的仪仗,配备了相应服饰和用具,让两个人持戈在前面引导,大摇大摆,俨然一副国君的模样。快到郑国郊外的时候,当地人以为楚王驾到,惊慌不已,赶紧向国都新郑方面报告。
郑国君臣大吃一惊,连夜整理装束,战战兢兢出来迎接。见面一看,原来是王子围。子产厌恶他的做派,又担心他别有企图,放他进入国都会发生变故,便派使臣子羽婉言拒绝道:“城内的宾馆损坏,目前正在修缮,能否请令尹就近在城外安歇?”劝他住在城外。
王子围进不了城很生气,又没有办法,就提出派副使伍举进城,和公孙段商议婚事。子产答应了。楚国的聘礼丰厚,各式各样的筐子都装得满满的,数量很多。
快要娶亲时,王子围忽然冒出了袭击郑国的想法,打算借迎亲为名,把战车伪装成华丽的迎亲车辆,带众多人马进城,见机行事。
郑国君臣高度戒备,子产说:“王子围居心叵测,他要进城,必须将他的众多随从除去才行。”
子羽得到指示,便去见王子围,推辞说:“听说令尹安排了很多人迎亲,由于敝国狭小,不足以容纳您的随从,请允许我们在城外清扫地面,就地筑坛,再听命于您!”
王子围派太宰伯州犁回复说:“承蒙贵君赐给王子围恩惠,要将丰氏的女儿嫁给他做妻子。王子围陈列祭品,在楚庄王、楚共王的庙中祭告后才前来。如果在野外将妻子赐给他,这是把贵君的赏赐扔在草丛里了。这样一来,不仅将使他无法享受上卿之礼,而且令他欺骗先君,将不能再担任楚国的卿了,恐怕还无法回去复命。请大夫好好考虑一下。”
子羽说:“小国并没有罪过,但依靠大国而不加防范就是罪过。我们打算依靠大国使自己安定,无奈大国却总是包藏祸心来图谋我国。一旦您的随从进了城,又发生了什么不测,会让诸侯们恐慌和戒备,都对大国采取抗拒的态度,这是我们所担心的。否则,郑国就等于是贵国的宾馆,哪敢舍不得丰氏的宗庙?按照礼仪,军队不能进入国都,何况是婚姻之事呢?令尹如果一定要让众多士兵跟随,以壮声势,那就请除去武器装备。”
伍举知道对方已有防备,就向王子围报告说:“郑国人知道了我们的图谋,做好了警戒。”命令士兵把弓箭全部丢弃,倒垂弓袋进城,接受郑国人的检查,这个提议得到了郑国人的赞同。
正月十五日,王子围憋着一肚子气,终于进入新郑,在丰氏祖庙迎娶了新娘。娶亲之后,他马不停蹄,接着履行第二项使命,赶去参加虢地会盟。
本故事基于《东周列国志》《左传》进行编写,原创作品,持续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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