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一年前洛洛哭得撕心裂肺的那一幕,而大胖却为另一个女孩紧张得要命,为那个外表清纯,骨子里却俗媚的女孩。
我和洛洛不是朋友,最多只能算是熟人,她是我朋友阿兰的表妹。从见她第一眼起,我便记住了那个能让人心安的女孩,眼神如母鹿一般,清澈中透着宁静,仿佛能隔绝耳边所有的喧嚣。
那时她和大胖刚恋爱不久,阿兰明面上仗着表姐的身份去给大胖立规矩,暗地里却拉上我去蹭饭吃。那顿饭吃得极舒心,洛洛贴心地布菜添饭倒酒,大胖殷勤地陪聊,每句话都答在我和阿兰的心坎上。
只是,那顿饭在我和阿兰的记忆里留着太久的余温,以致于一年前我们在路旁带走满脸泪痕的洛洛时,对大胖却说不出一句重话。
洛洛和大胖从最初走到今日,不断重塑着我对爱情的理解。当然,如果不是我亲眼亲耳看到和听到他们这一路走下来的历程,我就不会时时在心里有颇多感慨。
大胖对洛洛是一见钟情,那年洛洛18岁,大胖21岁,都在异地他乡漂泊多年,虽没有学会精明世故,但也决不再幼稚,甚至不再单纯。大胖对洛洛一追就是三年,作为旁观者,我可以作证,那时大胖对洛洛的真心确实天地可鉴。因为真爱一个人,看对方的眼神,和本能想呵护对方的举动是骗不了人的。
恋爱4年,走进婚姻3年,这7年里,他们的甜蜜温馨依旧是我们相信爱情的动力之一。哪怕是后来,我们见洛洛不再笑脸灿烂,也只是感叹尘世俗人都逃不过家务琐事这一关,那时他们已有两个孩子,要赡养3个老人,整日忙得如陀螺般转不停。
第一次听洛洛抱怨大胖是在两年前,阿兰见她满脸疲惫心疼不已,便恨铁不成钢地数落她不该凡事揽尽,小孩该丢幼儿园就丢幼儿园,老人该让小姑子分担照顾就让小姑子分担照顾,干嘛非挣个贤惠的名声?
见阿兰说得太过,我连忙打圆场,说:“人家好歹有大胖心疼着,阿兰你心疼个啥劲?”
可洛洛一听完,眼神灰了下来,轻轻回了一句:“大胖都忙得不着家,偶尔回家,也是一脸烦闷,不图他心疼,只要不嫌弃我就好了!”
见她话里有话,我和阿兰连忙询问缘由,是否两人闹别扭了?可洛洛却一脸迷茫,细想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说两人没有闹别扭。
我们被她的样子气笑了,便听她絮絮叨叨起来,她说大胖自从调进业务部后,每天的应酬和出差数不过来,最初还能来个电话说一声,后来出差连个音讯都没有。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也总是嫌家里太吵,沙发太乱,老人的事一聊起,大胖就趿着鞋到隔壁邻居家泡茶,连应个声都不愿。最可气的是,大胖连陪她出门买菜都嫌累,经常走到一半就独自绕到朋友家玩牌去了。
洛洛一想到自己在大胖眼里成了空气就满肚子火,可转想到他挣钱养家不容易,那怒火无处发泄,便把自己闷烧成满脸蜡黄。她苦笑几声,我和阿兰接不上话,只劝她多顾着自己身体,少胡思乱想,毕竟哪家都有本难念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