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家里,在纯平的忌日这天,次子良平一家与女儿千奈美一家回来为大儿子纯平祭奠,故事也从这两天展开,一整部影片,讲述了一家人两天的生活故事。不温不火的剧情,似是触手可及的家庭图景,平淡亲切的对话,隐隐诉说的伤怀,把亲情和家庭讲述的如此真切。
父亲恭平是业已退休的医生,却时时牵挂小镇诊所内的事务。长子纯平继承父亲的事业,当一个医生,但却在15面前救一个孩子时溺水生亡,成为父母永远的痛。而良多则是因为没有像哥哥纯平一样,继承父亲的事业成为医生,而执意去往异乡当一名油画修复师,让父亲一直对他耿耿于怀。
而影片中的矛盾也从此展开,良平没有按照父亲的愿望成为一名一生,但多年后,依然穷困潦倒,且与妻子离异,带着后妻与后妻的孩子一起回家。对于一个较传统的日本家庭来说,父母确是心存不满的。表面看着和和气气,热热闹闹的一家人,暗地里却波涛汹涌。
当良平拿着母亲给自己买的新衣服准备去洗澡时,妻子由加里抱怨说,良平母亲没有给自己的儿子同样买衣服,没有把他们母子当一家人看待。在由加里与婆婆聊天中,提及了有没有考虑再要一个孩子时,我看到了日本与中国对于血脉传承这一传统相似的地方。在一家人聊到长子纯平的遗孀时,父亲恭平说幸好没有孩子,不然不好再嫁这样的话,有点的矛盾对上良平的后妻由加里,从这里我们也才看清,原本对他们一家客客气气的父母亲,对于他们是心存不满的。也从这里,我们看到了日本的传统文化里面对于再娶,生子,等等观念依旧是那么保守,他们的文化里面也让我看到了中国文化的影子。我不敢说这种传统的好与不好,至少它现在仍然游移在我们日常生活中。
对于被长子纯平救起的当年那个溺水的孩子良多,每年在忌日这天都会被母亲邀请前来参加。表面上看着和蔼可亲的母亲也让我们看到了她残忍的另一面。但为人父母,大底没有一个人是不爱自己孩子的吧。看着自己的孩子就这么离开人世了,如果被救起的那个人没有一点负罪感会是新生痛恨的吧,所以她就每年邀请良多前来祭拜,让他心生痛苦。记得自己的这条命是自己的儿子的命换回来的,要为自己的儿子活着,或者说要有负罪感的活着。良平说,他就是他,他没有必要活成任何人。对啊 一个人,如果要活成别人的样子,那还是多累的一件事情啊,总活成别人的样子,在别人的期待中活着,那还有自己吗?良平这么讲的时候,应该也是在为自己辩解吧,毕竟,他让父亲失望了,他按照自己的意愿,而没有按照父亲的意愿当一名医生。对于许多人来说,活着本身已经足够艰难,忙着焦虑,忙着应付,我们也许做不成自己期望中那个完美的儿子/女儿、丈夫/妻子、兄弟/姐妹、父亲/母亲……但是,人生只有一次,就应该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不是吗?
电影还探讨了很多,关于父亲的期望和儿子的梦想,关于生命和死亡,关于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关于和谐又尴尬的婆媳关系,关于父母的孤独和子女的疏离。。。家又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地方。这些矛盾常常让我们犯很多错误,甚至彼此伤害,而这些错误和伤害又常常使我们未来的某个时候懊悔不已。
影片最后,父母送良平一家坐上公车回到自己的家。平时寡言的父亲恭平安慰母亲说,等到过年,还会回来看我们的。在公车上,妻子由加里对着良平说,父母对我们一家不亲近,过年就不回去了吧。。。直到最后,当父母亲离开人世后,良平也没有带着父亲一起去看球赛,开着车带母亲出门兜风。
人生总是充满遗憾,但人生也正是在一个又一个的遗憾中趋于完整。关于亲人的记忆,哪怕是遗憾的记忆,也会让我们的心更充盈。
良平在纯平墓前浇水,给女儿讲述蝴蝶变黄的由来,这和那一日母亲的动作和故事一模一样。良平也遵从了母亲的愿望,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孩。步履不停,一代接一代,在不知觉的时间流逝中,总有从上一辈那里留下的东西变成你的一部分。步履不停,我们总是要向前走,上一辈遗留下的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存在延续的同时你就要接受他们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