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年少时,我们不懂爱情。
其实,年长时,我们还是不懂爱情。
我不喜欢西方的节日,也不过。相对于二月十四日那一天,我更喜欢七月七。“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当日佳期鹊误传,至今犹做断肠仙。”这是最美的描绘,这是最浪漫的歌谣。我只恨,没有做成那一只鹊,不能去搭一座桥。
我们不再乞巧,我们开始喜欢玫瑰。在初中的时候,偷偷摸摸地写一些矫情、青涩的文字,偷偷摸摸地看,却不敢送出去。喜欢只会用那一支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上高中的时候,看到情侣躲在角落里亲吻,为躲避校领导的抓捕偷偷约会,总是会不屑一顾——何苦呢?“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到年龄,不搞对象。”多么幽默的劝诫。上大学之后,宿舍楼底下的排椅上总是坐满了一对对卿卿我我的恋人,却再也不会尴尬。孤身一人走在校园,却开始遗憾,当初没有留下一段可供回忆的感情。“我想早恋,可是已经晚了。”这大概就是那种心情。
女孩子大都是喜欢玫瑰的吧。我们的七夕没有玫瑰,所以女孩大都更喜欢浪漫的情人节。收到的唯一一朵玫瑰——只有一朵,是在二零一三年十一月十一日,在光棍节的晚上去领取征文奖品,拿到证书之后,一个漂亮妹子给了我一支娇艳的玫瑰,我欣喜若狂,原来是奖品之一。那晚的舞会我没有参加,领到奖品之后就走了。光棍节,纵使是单身狗,我也不过。玫瑰插在瓶里,摆在宿舍镜子前,没多久就谢了,我把枯萎的花瓣摘下来,装在了袋子里。我想,大学里是不会再有玫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在学校被同学追着问有没有男朋友,在家被热心的大娘婶子追着问有没有对象,在外边跟男生说几句话就被传成和对象手牵手。无奈之余也不禁问自己:我的缘分什么时候来?过了爱幻想、爱做梦的年纪了,却也时常幻想,牵手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才会出现?他是什么样的?在青涩、懵懂的年纪时,看到感人的电视剧会流泪,对清新、甜蜜的小说爱不释手,自己塑造着几个角色,后来发现主角全是自己。当初那个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喜欢的男生早已经好几年不见,高中喜欢的那个男生用了三年半来忘记,到现在也是相隔两年半才偶遇。上大学遇到的那个高高瘦瘦细心的学长我也已经一年多没有再联系,有时会问自己,为什么我喜欢的人总是不喜欢我,为什么我还是一个人。同学劝我不要要求太高,我哪里来的要求,明明就是没有人看上我……
青梅枯萎,竹马老去,从此,我爱上的人都像你。也许是这样吧,明明只能仰视,明明站在一起很不搭,我却偏喜欢高高瘦瘦的,清秀的男生。喜欢一个人,他不知道,或者不被接受,都是件痛苦的事。我却开始怀念起那种喜欢着一个人的感觉,就算是痛,也是有感觉的。心里没有住人的时候,是从容的,平淡的,宁静的。也是空空的,无所适从的。放假之前疯狂地追《何以笙箫默》,更新到二十四集就再也没追下去,回到家没有网,没有电视,至此断篇。有关青春的影片没看过多少,却开始回避,青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悄悄溜走了,再多回忆与刻画都没有用。谁的青春都是一样的,又都是不一样的。看着别人的青春,其实就是在看自己,过去的自己,现在的自己,或者是未来的自己。剩下的那些集,就断了吧,回学校也不想补了。
“分开不过是眼泪暂时停留在我的眼眸。”我的拙笔,写不出这样的句子。离开与孤单,不过是这样。
我的玫瑰,在哪里呢?七月七的时候,执一朵玫瑰,到葡萄架下吧。
2015.2.23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