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岛情结”,几乎每个大陆人都有:或是无数家庭隔海相望的悲欢离合,或是阿里山的云、日月潭的水、浪漫的海角七号、外婆的澎湖湾,亦或是邓丽君的小城鹿港、周杰伦的淡江中学、群星闪耀的小巨蛋……
这片悬浮在太平洋西岸的芭蕉叶,人少、树茂、天蓝、海绿,加上严谨细致的全民环保,几乎所到之处皆美景。但徒有美景,岂是真正的台湾?
从民国穿越来的阿嫲
台湾的女生确实很爱打扮,她们大多受日韩风影响,小巧可爱,打扮入时。但走在台北的大街小巷,偶尔也能遇见几个民国风的阿嫲,她们年过花甲,却烫着一头乌黑亮发,绣着细细的柳叶眉,口涂红唇,即便身材日渐臃肿,也要着一袭合身剪裁的老年旗袍和丝袜。一身考究的装扮,足以让你忽略她们褶皱的皮肤和大片的老年斑,恍若回到那个政治动荡、思想开放的民国时期。
也许,淡妆浓抹无法留住韶光益华,染了又白的发根又悄悄往上攀爬;但她们留住了——政权更迭、光阴荏苒、岁月沉淀后的得体和优雅。
刻在基因里的热忱
出发前,朋友告诉我,去台湾不用做攻略,大胆问路就行。我以为这是个玩笑。
到达清境农场那天,我下错站,一个人拉着行李箱在水果摊旁边徘徊。水果摊的老板主动问我要去哪,在我告诉他我忘了记民宿老板电话时,他马上启动电脑帮我查,还借我电话。由于电脑开机启动较慢,他还不停地跟我说抱歉,仿佛我不知道民宿老板的电话是他造成的。因为行李重,我并没有买他家的水果,但他依旧尽心尽力帮我联系了民宿老板,滔滔不绝地给我推荐当地的游玩路线。
在高雄逛街的时候,我在一家服装店买帽子,把矿泉水落在店里了,本想回去拿,可是路不近,水只剩下半瓶,想想便作罢。继续朝前走着,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后背,用台湾腔的国语笑着说:“小姐,你的水”——原来是帽子店的老板!为了送这半瓶水,他竟然从店里跑出了百米远。我刚反应过来,他已经笑着转身回去看店了。
在台湾的十来天里,这样的小事太多太多,就像到站时公车司机会起身向所有乘客致谢一样,这些戳中我心、念念不忘的细节,对他们来说,只是戒不掉的生活习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反应。
比惩罚更有约束力的环境感染力
台湾的捷运很新很干净。车厢再挤,对于博爱座,这里的中青年乘客宁空勿占;车厢人再多,也总是很安静,没有人会大声喧哗。从高雄车站搭捷运去西子湾的途中,我因为口渴,在车厢里默默地打开了一瓶茉莉花茶,正准备要喝,坐我左边的妇女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在车厢里不能喝饮料。一个动作,胜过厉声批评、巨额罚款,霎时,我的脸扑通一下红了。偷偷环顾四周,这个干净无比的捷运车厢,所有人都默不作声,或听歌,或看书,或放空,安安静静等待自己的到达站。干净、有序、安静的环境感染力和礼貌、文明、自律的人文素养在这个人流密集的空间里弥漫。
这股浓厚的环境感染力,给独自出行的我十足的安全感,即使在机车满街飙的台北街道,过马路也不再需要前瞻后顾,因为再迷你的机车、电瓶车也不会在红灯时横冲直撞,因为——温良恭俭让!
和游客一起散步的小鸟
很快,我发现这种安全感,不只我有,小动物也有。
见识浅薄的我,一度以为鸽子在广场和人散步、共舞的画面只能出现在欧美国家,但从台北到台中到垦丁,我发现这里的小鸟不仅飞得很低很低,还喜欢往人群中蹿,跟在游客后面一起散步。傍晚的真理大学,一群鸟儿在湖边自由自在地散步、觅食,我故意靠近,在几次用力踏步后,它们才爱理不理地往前蹦哒了两步,继续自己的悠闲时光。
它们笃信,这个岛上的人不会伤害他们。
林徽因说,爱上一座城,是因为城中住着某个喜欢的人。于我,喜欢台湾,源于岛上美景,爱上台湾,实因宝岛风情。
后记:近期在台湾旅游的大陆团旅行大巴车出事,个人觉得出行的交通安全非常重要,另外选乘的交通工具也很重要。我是一个人且自由行,所以搭乘的都是台湾的公共交通工具。看到新闻上不停的强调此次事故车上应急响应的不作为,特附上下图我在台湾坐国光巴士,一路上大巴车座椅电视上播放的安全应急宣传。☟